“静媛你干什么?”窦氏惊恐的叫了起来,随后一把扑过去抱住丘静媛,又是生气又是担忧的哭喊,“娘就剩下你一个孩子了,你这是要逼死为娘啊……”
窦氏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想到当年一出生就夭折了,还被大姑姐调换成了蛮夷的孽种,再想到三房如今的情况,窦氏用力的抱住丘静媛,唯恐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氏妯娌三人也愣了一下,丘静媛一出生就是丘焦的娇娇儿,被宠的无法无天,偏偏在长辈面前嘴巴甜又乖巧,性子却狠辣,小小年纪不但欺辱年长的堂姐妹,甚至连小一辈的侄子侄女都随意打骂欺辱。
当初丘静媛得宠,而她们三家都是过继来的,所以即便孩子被欺辱了也只能认了,甚至还要赔着笑脸,如今三房败落,但徐氏她们却翻身做主了,新仇旧恨一起报,这才要把丘静媛嫁去项家冲喜。
但此刻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窦氏和丘静媛,徐氏三个妯娌也悲从心中来,想到家中的孩子,日后的亲事只怕也是如此不顺,谁都能踩一脚。
焦夫人倒是愿意让丘静媛嫁进来,即便日后和焦濂玉互相折磨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但一想到是湛非鱼修书给了焦知府让解除这亲事,焦夫人倒也懒得纠缠了。
“丘姑娘。”焦夫人温声开口,即便此刻丘静媛面如死灰,窦氏悲苦万分,焦夫人却没有半点心软,“这门亲事我和丘夫人做主已经退了,庚帖和信物也各自收了回来。”
所以丘静媛即便寻死觅活也是枉然,再者如果真的寻死,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回到丘家后谁能拦得住,所以丘静媛此举在焦夫人看来还是做戏偏多。
丘夫人也再次给出了承诺,“强扭的瓜不甜,退亲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静媛,你便是为了三房其他人考虑也不该闹起来,过几年我必定给你寻一门合适亲事,”
徐氏妯娌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的向着主位的丘夫人看了过去,虽说三房成年的男丁都锒铛入狱了,可徐氏她们还有在读书的小儿子和孙子辈。
若是得罪了嫡支,不说日后科举会不会被人使绊子,就说他们如今在私塾、在官学读书,一旦被人排挤打压,岂不是前途尽毁。
“弟妹你也别哭了,静媛毕竟还年幼,亲事也不着急。”徐氏笑着开口,对着马氏使了个眼色,妯娌俩一起使劲把抱一起的窦氏和丘静媛都拉了起来。
让马氏抱住丘静媛防止她再闹腾,徐氏也安抚的拍了拍窦氏的后背,柔声劝道:“焦二公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可弟妹你想想他和静媛年岁相差这么多,等静媛能进门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庶长子。”
“再者这亲事焦家不愿意了,静媛嫁过去这处境只怕比如今更为艰难。”毕竟是在同一个宅子里相处多年的妯娌,徐氏三言两语就劝住了哭泣的窦氏。
看着神情已经松动的窦氏,一旁马氏也低声附和了一句,“是啊弟妹,二公子是庶子,后宅管不到前院,可当婆婆的要磋磨儿媳妇却容易多了。”
徐氏和马氏劝说的声音压的极低,也就在一起的窦氏能听到,妯娌俩也是为了家里的孩子拼了,否则她们绝对不敢当着焦夫人的面什么婆婆磋磨儿媳妇的话。
窦氏红着眼眶看着神情木然的丘静媛,一个庶长子,一个恶婆婆,这致命的两点已经让窦氏打消了让丘静媛嫁给焦濂玉的念头了,静媛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真嫁过去说不定过几年就病死在后宅了。
丘夫人招呼着焦夫人、焦姑太太喝茶,至于徐氏几人的耳语,丘夫人听不到却也知道说了什么,半是劝解半是威胁罢了。
徐氏唯恐窦氏不答应,最后一狠心道:“弟妹,你如今就静媛一个孩子,过几年静媛出嫁难免膝下空虚,墨哥儿还没记事,不如日后就记在弟妹名下,也算是四弟留个香火。”
“真的?”窦氏猛地抬起头来,激动之下双手紧紧攥住了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