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爷爷,你尝尝看,特别鲜。”湛非鱼笑着开口。
相对于长辈们的**言欢,湛非鱼更喜欢吃吃喝喝,“汤里面加了瑶柱、火腿、鸡丁、鸭丁、鱼翅,阿暖蒸了三个时辰。”
杨老将军舀了小半碗,“老夫要好好尝尝。”
“这小丫头的嘴是被养刁了。”顾轻舟打趣的笑了起来。
“老师,我来。”湛非鱼站起身来,充分展示什么叫做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尊师重道。
顾轻舟没好气的瞄了一眼,“行了,手没好别折腾了,浪费了药膏。”
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碧玉膏,殷无衍当成狗皮膏药在使,擦一药用了半罐子,殷无衍不心疼,顾轻舟都舍不得了。
对于杨旭的心不在焉,杨老将军和杨守成都没在意。
一道道热菜佐以美酒,杨老将军、丘宗羲和顾轻舟这三位长辈相谈甚欢,杨守成偶尔也会说上两句。
至于殷无衍一如既往的淡漠,却不时给湛非鱼夹菜,挑个鱼刺,剥个虾壳,湛非鱼就负责大快朵颐,气氛是无比的和谐融洽。
等湛非鱼放下碗,都感觉自己吃撑了,下意识的捏了捏脸颊,软乎乎的都是肉,这幸好年纪小,若是过几年岂不是要吃成个个胖妞。
“外面下雪了,在屋子里走走消消食。”殷无衍站起身来,顺手把吃饱了就想回去躺着的湛非鱼给拉了起来。
“下雪了?”湛非鱼向着窗户走了过去。
回廊下挂着灯笼,透过窗户纸能看到外面飞扬的雪花,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估计等到明日地上就是厚厚的积雪。
下人们很快把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因为顾轻舟他们都喝了酒,所以何暖特意煮了解酒的茶水送了过来。
“让人送了烟火过来,可要看?”殷无衍开口,又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太冷就在窗口看。”
湛非鱼摇摇头,“我穿暖和一点,大哥哥,我们去外面放烟火。”
片刻后,何暖把狐裘送了过来,手炉也拿来了,湛非鱼瞬间就被裹成了熊。
正在屋内喝茶的杨老将军不由笑了起来。“小丫头每日都练拳,怎么还这般畏寒?”
“每日睡眠不足三个时辰,吃十全大补丸也无济于事。”丘宗羲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顾轻舟。
丘宗羲一直认为自己是严师,可对比顾轻舟每隔三日就一封信,随信而来的就是湛非鱼这三日的功课还有上一次功课的批注,这般繁重的课业,别说一个小姑娘,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扛不住。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小鱼这丫头看着乖巧懂事,实则莽撞冲动,读书科举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顾轻舟慢条斯理的品着茶,看着跟在殷无衍身后出门的湛非鱼目光温和而慈爱。
读书苦,亦是一条康庄大道,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才是真正的苦,是看不到尽头的苦。
丘宗羲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言语里的质疑和鄙夷,“身为当朝当学士,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小姑娘?”
得,这两人杠上了!杨老将军笑了起来,乐得旁观看热闹,任由两人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
而正厅外,一出门寒意扑面而来,湛非鱼冷的一个哆嗦,不过看着漫天的雪花,挨冻也值得了。
何生很快就点燃了烟火,咻咻声里,火焰冲天而起,随后在夜空炸裂。
仰着头,看着那转瞬而逝的烟火,湛非鱼不由笑了起来,“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怒撞玉斗翻晴雪,勇踏金轮起疾雷。更漏已深人渐散,闹竿挑得彩灯回。”
殷无衍站在一旁,替湛非鱼挡住了寒风,看着眉目如画、满脸欢喜的小姑娘,俊美的脸上也染上一丝笑意。
另一边,杨旭也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的烟火,却没有喜悦和欢快,“父亲,我是不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