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目前处理张氏的最稳妥的办法。”杨守成并没有隐瞒湛非鱼,从决定和顾学士守望相助的时候,杨守成在某种程度上就把湛非鱼当成了同辈人。
湛非鱼明白的点点头,迟疑了一瞬问道:“祝世子愿意帮忙,那必定是需要杨叔付出相应的代价。”
张氏如果死了对杨旭影响太大,杨守成投鼠忌器,即便祝枭开出的条件过分了一些,杨守成也会答应。
湛非鱼忽然笑了起来,面露狡黠之色,“杨叔你也说过张氏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她也许会蛰伏一年两年,但难保日后会再出来作妖,不如想个更稳妥的办法,一劳永逸如何?”
杀掉张氏?这是杨守成的第一反应,可随即就明白过来,若真的下杀手,那也不必等到今日。
“愿闻其详。”杨守成示意湛非鱼继续。
“越狱潜逃。”给出四个字的答案,湛非鱼笑了起来,“身为逃犯,不管过几年她都不敢再冒头,更不敢以母子之情要挟杨旭。”
而看守张氏最好的人选就是麟州府张家,那是她的娘家,也是她的仇人,而张闵贤还有一个把柄在,就无须担心张家会从中使坏。
想到周书瑶的死,湛非鱼神色冰冷了几分,“若是东窗事发,这黑锅也有人背。”
张闵贤为何会把人从镶武县的大牢里劫走?当然是兄妹情深,不愿意张氏被秋后问斩,只能冒死把人劫出来。
“后生可畏啊。”杨守成都不得不佩服湛非鱼的周全谨慎,不单单想好了退路,甚至连囚禁张氏的后患也一并解除了。
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的湛非鱼显得孩子气十足,“担不得杨叔夸赞,我也就出个主意而已,后续问题还都需要杨叔你去部署。”
入夜,白日飘起的雪花终于停了,即便已经是深夜,可堆积的雪花映射着惨淡的月光,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依稀能看见四周的景物。
一群人悄然无息的潜入到了镶武县县衙,动作之轻微并没有惊动潜伏在县城里的各方势力,想来也对,县衙除了一个沦为棋子的张氏,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各方势力注意的地方。
天亮之后,街头巷尾又响起了叫卖声,尤其是那些卖早食的小摊子,热气蒸腾着,伴随着食物的香味,勾的早起的人饥肠辘辘的。
“起来了。”看守女牢的婆子打着哈欠,一手拎着食盒,声音里满是不耐。
往年这个时候,婆子早就能回家了,塞几十文给牢头,回家还能帮忙打扫打扫家里。
可今年多了张氏这个犯人,婆子即便再恼火也只能守着牢房,还要准备一日三餐,因为张氏咳嗽,每日还要熬药,越想越是恼火。
“张氏,吃早饭了,今儿可是白面馒头。”婆子瞄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从牢门的缝隙把刚蒸出来的两个馒头放到了豁了口的碗里,又把另外一只碗拿了出来,倒了大半碗热水。
除了最开始被关押的那段时间,张氏还自恃身份,根本不愿意吃牢饭提供的堪比猪食的饭菜,可饿了几日,知道出去无望了,张氏就放下了架子。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张氏对待婆子的态度也格外和善,还把从莲儿那里拿来的五两碎银子塞给了她,确保自己每日不但能喝到热水,还可以用热水湿了帕子擦擦脸,簌簌口,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张氏?”婆子又喊了两声,见被窝里的人还没有反应,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再加上没听到咳嗽声,更加慌乱了,“张氏,你应个声?”
一边喊,一边急忙忙的从裤腰带上扯下钥匙来,半晌后,打开了牢门,婆子一个箭步往稻草堆扑了过去。
“人呢?”扑了个空的婆子傻眼的看着空荡荡的被窝,里面根本没睡人,而是把底下的褥子折了一下做了个人形塞在被窝里,隔着牢门一看还以为里面躺了个人。
反应过来后,慌乱惊恐的婆子扯起嗓子嚎叫起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