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喝了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感知到张闵贤话语里的关切,周书瑶不由红了眼眶。
平日里她感觉舅舅偏心,更看重的是能撑门立户的弟弟,周书瑶也不是没有怨言,而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狭隘了,真出了事,还是舅舅冒着寒风冷雪替自己奔波。
等周书瑶把能想起来的记忆片段都说了一遍,张闵贤面色凝重了几分,张闵嬅同样如此,即便是后宅妇人,可她也知道这些记忆对周书瑶非常不利,如果是普通人估计这会已经被官差下大狱了。
看着惴惴不安的女儿,张闵嬅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盯着周书瑶的目光透着严厉和狠绝,“书瑶,把刚刚说的话都忘掉,不管是谁问你,你只能说自己被人下了药,头太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疾言厉色的母亲,本来就不安的周书瑶茫然的点点头,“我记住了,我什么都不说。”
严肃着面容坐在一旁的张闵贤并没有阻止,好在书瑶回来之后就让钱大夫检查了,除了受寒之外,她的头痛钱大夫虽然没有查出什么来,却也怀疑书瑶是被人下了药。
只不过一夜时间过去了,药性都消散了,钱大夫医术一般并没有查出来。
交待完了周书瑶,张闵嬅不由看向张闵贤,“大哥?”
“就让书瑶守口如瓶。”张闵贤这一开口,母女俩都放下心来。
真遇到大事,她们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慌乱不安,女子再要强、再厉害,也只是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一旦牵扯到外面,牵扯到朝堂官场,女子那点眼界和能力根本不够看。
等张闵嬅又仔细和周书瑶对了三遍口供,确定她从言语到神色都没有什么漏洞了,这才微微放下心来,等周书瑶喝了药,又让丫鬟守在屋子里,张闵嬅这才离开了。
书房里,张闵贤把写好的密信封上火漆后,就让人立刻送回麟州府,不管此案书瑶是被牵扯进来的,还是暗中敌人在算计张家、周家,张闵贤都必须让父亲知晓,让两家做好准备。
“大哥。”看着侍卫离开后,张闵嬅径自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屋子外的寒气,“书瑶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大哥早上出去可查到什么?”
张闵贤并不意外张闵嬅的敏锐和机警,抬手示意她坐了下来,这才道:“镶武县如今龙蛇混杂,我们张家和周家派过来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还是打探到了一点消息……”
“什么?是张氏那个贱人害的书瑶?”饶是张闵嬅有不输给男子的沉着冷静,此刻却是又惊又怒,滔天的怒火让她声音都拔尖了几分,“张氏那个祸害临死都要把我们张家拖下水吗?”
不单单张闵嬅恨毒了张依依,张闵贤对这个庶妹同样也没有好感,当年她高嫁将军府,张家没有沾上一点好处,反而被张依依狗仗人势的打压了一番。
之后杨老将军被诬陷通敌叛国,身为姻亲的张家又差一点被连累,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了,身陷囹圄的张氏还敢出幺蛾子,牵涉到的还是周书瑶,也难怪张闵嬅暴怒,这是新仇叠加了旧恨。
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绷着脸,眼神狠厉的张闵嬅,张闵贤毕竟为官多年,养气功夫更胜一筹,“消消气,张氏不过是秋后蚂蚱,她蹦跶不了多久,她也没有能力部署这一切陷害书瑶,张氏背后还有人。”
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张依依本人,包括付家还有已经惨死的付琅嬛都只是幕后人手中的工具。
喝了两口茶,张闵嬅压制下怒火,倒也冷静下来了,“大哥,幕后人算计了这一出是想干什么?针对即将起复的杨家?”
至于张家和周家,不是张闵嬅妄自菲薄,影藏在镶武县的各方势力只怕都没有把张、周两家放在眼里,两家说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可在那此人眼中不过是蝼蚁罢了,根本不够资格值得他们下手去陷害。
“张氏从入狱之后就被单独关押在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