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殷暅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湛非鱼给他下跪,传出去可是大不敬,杀头的罪名。
湛非鱼没敢说,当初她拼了命的读书,其中有一点就是为了见官不下跪。
殷无衍眼神有瞬间怔愣,抬手刮了刮小姑娘挺翘的鼻尖,“他把你当成圣上遗落在外的明珠。”
这一下轮到湛非鱼目瞪口呆了,回想起刚刚殷暅那府复杂的表情,湛非鱼脸上憋着笑,“大哥哥,那以后我是不是不用担心被人刺杀了?”
说完后,湛非鱼右手干净利落的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思虑半晌,殷无衍点点头,只要圣上不亲口辟谣,估计没人敢了,小姑娘这运道……
院子里,楚知府有些不解。
表情凶狠,还想着找何生报仇的魏宽却傻眼了,大人就这么走了,把他们都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虽说刚刚门关了,可在场大部分人都是练家子,从殷暅进去到出来不过半晌,屋子里也就说了两三句话,然后危机就解除了,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的。
“啧啧,胖丫头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重光嘿嘿笑着,一手搭着何生的肩膀,探过头朝屋子里看了看。
重光原以为七爷会出面,可刚刚没听见七爷的说话声,而且七爷易了容,大皇子也认不出啊,胖丫头到底干什么了,能把皇长子给吓走,这本事可不小。
何生没接话,即便小姐没有逢凶化吉的运气,七爷在屋里,也不会让人伤了小姐。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危机就这么解除了,楚知府也知道魏宽心情不好,客套了两句就带着衙门的人走了。
魏宽无奈,可正主都离开了,而他这个副千户都打不过湛非鱼身边的护卫,再留下来也是丢脸,只能阴沉着脸带着几百个兵卒浩浩荡荡离开了兴隆客栈。
……
入夜,刘家。
“大皇子带着人连夜离开了?”屋子里只点着一支蜡烛,说话的人坐在光亮照不到的黑暗里。
“是,在淮安府衙修整一番后,下午就离开了,看方向应该是去了中州府。”回话的男子单膝跪地,一身黑色夜行衣,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五官。
沉默在屋子里蔓延开来,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你再说说白日里在兴隆客栈的详细情况。”
黑衣人一五一十的把魏宽带人包围了客栈,到楚知府一行人出现,说的详细,甚至连谁说了什么话都复述了一遍。
笼罩在黑暗里的人一手轻轻叩击着桌面,语调不急不缓,“这么说来变故是发生在屋内,湛非鱼既然没有说什么话,那势必是给了什么东西,否则以皇长子暴戾冲动的性子,他不可能轻易离开。”
可惜当时门关了,院子里的人根本不清楚屋内发生了什么,湛非鱼不说,殷暅也没人敢问,那真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再派人去南宣府金林村,既然有传言说湛非鱼不是湛家人,一定要查清楚她的身世。”
“是,属下立刻派人前去打探。”黑衣人应下。
而同一时间,楚府。
楚知府此刻正坐在美人榻上,抬手握住了身后给自己按揉太阳穴的素手,“卿卿你休息一下。”
都说灯下看美人,楚夫人黑发如云的披散在身后,病弱苍白的肌肤因为烛光而蒙上一层暖黄色,再配上秀美的五官,美丽透着几分孱弱让人心生怜惜。
顺势在美人榻上坐了下来,楚夫人柔声问道:“那些尸体总不能一直挂在城墙上。”
“那些人敢派出这么多死士刺杀湛非鱼,别说是悬挂尸体,就算是鞭尸,他们也不敢闹腾。”楚知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讥讽之色。
他本就是世家子弟,又是两榜进士,身在官场楚知府自然少不了算计,可他却打心底看不上刺杀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哪个家族没有秘密培养的死士,若都像他们这般,大庆朝早就乱了。”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