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湛非鱼自报家门,“学生湛非鱼拜见三位大人。”
呃……孟知州三人都是一愣,四月是江南各个州府的府试时间,湛非鱼南宣案首的名头可谓是声名远播。
有人暗道是知府章程礼为了巴结顾学士,所以才会取了个小姑娘为府试案首,但也有人认为湛非鱼师从顾学士,必定是有真才实学。
众说纷纭,可湛非鱼毕竟远在南宣府,而且也只是个童生,一群即将院试的读书人最为好奇,至于孟知州这些朝廷命官,也只是听个热闹而已,一个小童生还不够资格让他们重视。
“原来是湛童生。”孟知州笑容温和,没见到人之前,他还想着这小姑娘杀了军马是事实,但毕竟年幼,总不能真的杖则,就让她用罚银代替刑罚。
至于刘百户那里,孟知州打算判湛非鱼缴纳一千两的罚银,也算是给了刘百户一个交待,可现在,孟知州看着面无半点惧色的小姑娘,他更想辞官不干了。
“回禀大人,那匹军马被冯**砍掉了两条腿,学生不忍军马被虐杀而死,只好出此下策。”湛非鱼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继续道:“但的确是学生手刃了军马,学生知罪,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南宣府试案首,不出意外必定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九岁的小秀才,关键她还是顾学士唯一的弟子,杀马又是事出有因。
孟知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冷着脸的张通判,他此刻也不敢说要把湛非鱼绳之以法了。
片刻后,湛非鱼被钱捕快抓紧府衙的,却是被孟知州、齐同知和张通判送出去的,别说下大狱打板子,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钱哥,这事就完了?”一旁的捕快低声问道,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以为自己大白天见鬼了,在丰州,得罪了刘百户,竟然还能全手全脚的离开。
“大皇子外家都不敢明着对这小姑娘出手,你认为刘百户比陈家更强?”钱捕快此刻暗自庆幸在茶楼的时候没有太出格,否则这会倒霉的就是自己了,谁能想到一个小姑娘的来头这般大。
转念一想,湛非鱼敢得罪刘百户,害得他断了腿,还敢手刃了军马,这就说明人小姑娘有底气啊。
几个捕快认同的点点头,也对,刘百户再厉害也只是刘家的人,刘家不过是皇商,江南道可是陈家的地盘,陈家在南宣府都因为湛非鱼而铩羽,更别提一个皇商。
……
散衙后,齐同知上了轿子急匆匆的赶回了齐府。
这一出出的,齐同知揉了揉眉心,早知道湛非鱼的身份,齐家就不会端着架子了,必定早就让齐桁带着人来主家,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刘百户一案,丰州各个家族都派人盯着,因此湛非鱼被捕快带进衙门后,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姑娘要倒霉了,她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狠辣暴虐的刘百户。
可谁想到湛非鱼被孟知州三人送出了衙门,这让收到消息的各个家族都震惊了,纷纷猜测湛非鱼的身份,必定是来头不小,否则怎么全身而退。
这边齐同知刚进了院子,等的焦急的齐家三公子就急匆匆的跑出来,“大伯,那小姑娘是不是哪个武将家的千金?”
为何不猜湛非鱼出自书香世家,主要是因为她太凶悍,敢手刃军马,这铁定是武将作风。
齐老爷子等人也都坐在正厅等候着,齐同知坐了下来,这才解释道:“父亲,齐桁自南宣府而来,他身边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个普通人并不是指家世,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读书人最讲究礼仪规矩,齐桁不单单和一个小姑娘共乘一辆马车,还招待人在别院住下。
这小姑娘身边也就带着丫鬟,没一个女性长辈跟随,这事本身就很突兀。
齐老爷子打理齐家的多年,此刻长子这一提醒,齐老爷子眯着眼思考着,半晌后不由道:“南宣府试案首湛非鱼?顾学士的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