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来了。”黄俪之前见黄家大夫人和殷元惠这个二嫂都偏向湛非鱼,便生了一肚子的怨气。
这会看明三公子冷言冷语的质问湛非鱼,黄俪顿时得意的挺直了腰杆,气焰嚣张的放话,“大伯母、二嫂,三郎来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大夫人笑了笑便不再开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黄俪终究是明家妇。
殷元惠可不会惯着黄俪,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三郎来了又如何?你抢人东西在前,打人在后,还丧心病狂的让人店小二跪瓷片上,你不怕毁了明家的清名,你就使劲作,闹上公堂让天下人评评理!”
“二嫂,别忘了你也是明家妇!”被指责的黄俪尖利的声音反驳了回去,恶狠狠的瞪着殷元惠,“还是说二嫂你和二哥早就看不惯我和三郎,想要把我们赶出去明家,所以才一而再的帮着这个小贱人欺辱我!”
看黄俪这怨气十足的模样,话也说的没了分寸,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面色难看,俪儿这话一传出去,外人只当明家兄弟阋墙,日后要同室操戈。
可不等二夫人要替女儿赔罪,殷元惠脆声笑了起来,一巴掌拍桌子上放话,“我要是能当家做主,我就把你和三弟分出去,我倒要看看你们俩会不会饿死!”
即便殷元惠嘴上嫌弃明二是个酸儒,可身为男人,明二在书院兢兢业业的教书,回家后也会教导三个儿子,担得起身为男人的责任。
将门出身的殷元惠第一看不惯的就是整天掐尖好强的黄俪,吃明家的、喝明家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整日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搅和的家宅不宁,这也幸亏是殷元惠是半个练家子能治住黄俪,换个妯娌都能被她给欺负死。
第二看不惯的就是明三公子,一个男人,还是已经成亲的男人,说是狷狂不羁的雅士,可在殷元惠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着,拿着明家的银子瞎折腾。
喝酒也好,吟诗作对也罢,你倒是花自己的银子啊?再说都成亲了,你身为男人至少要管住自家媳妇,黄俪不着家也就罢了,还隔三差五的把爹娘给气一顿。
要不是被明二拦着,殷元惠早就把老三夫妇俩都给狠狠打一顿了,整天叽叽歪歪的,说到底就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这要是放到边关过几天食不果腹的日子,保管就乖顺了。
湛非鱼笑眯眯的看着大杀四方的殷元惠,明二夫人威武!想来在明家没少干一力降十会的事。
至于被气的五官狰狞的黄俪,湛非鱼没理会,而是幸灾乐祸的看向涨红了脸的明三公子,该,活该!
“二嫂。”明三公子再狷狂,可对殷元惠还是很敬重。至于一旁的黄俪,明三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笑眯眯的湛非鱼身上,视线狠厉。
“明三公子,闻名不如见面。”湛非鱼小身板挺的笔直,打量的目光看向颇有魏晋之风的明三,悠哉悠哉的问道:“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知道三公子做到了哪一点?”
“读了几天书而已,你倒是张狂起来了。”明三公子冷声一笑,明显是迁怒到湛非鱼身上了,言辞也变得锐利刻薄,“天下读书人便如你这般沽名钓誉,即便金榜题名,日后也不过是国贼禄蠹之流!顾学士也不过如此!”
这话里却多了几分陈年怨气!不过想想也对,当年明三公子远赴京城,自信满满的以为能拜师顾学士,可以说是诚意十足,可最终还是被拒之门外。
自小被夸赞的明三公子人生第一次受挫,甚至还被不少读书人明着暗着讥讽嗤笑过,有怨气太正常不过。
湛非鱼原本对明三公子没什么喜恶,他虽狷狂放荡,可也没吃你家米、喝你家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可他最后这话明显是冲着顾学士来的,湛非鱼眼神陡然一沉,目光锐利的直透人心,让明三那隐藏的不甘、怨恨、阴暗都无处遁形。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