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要本王在军中的人脉!”咆哮声响起,裕亲王半点不在意隐匿的暗龙卫知道自己的怒火,甚至汇报给圣上。
虽说大皇子按照辈分也得叫裕亲王一声皇叔爷,可他是凤子龙孙,日后甚至可能荣登大宝,裕亲王如今是个闲王,两个儿子也是资质平平。
裕王府日后也就是个皇室宗亲而已,大皇子一贯狂妄高傲,不将裕亲王放眼里也正常。
而两者的矛盾正是军中的人脉,裕亲王镇守边关二十年,大皇子又是武将,他想掌控军权,最快的途径便是从裕亲王这里下手。
当年大皇子主动示好,想让裕王府归顺自己,日后他登基,必定不会亏待裕王府,可惜被裕亲王言辞激烈的拒绝了,这不就结下了梁子。
瞥了一眼窗户外,顾轻舟笑着挤兑了一句,“那是圣上的儿子,有气也得憋着。”
圣上如今五十有三,身体强健,龙椅说不定还能坐个二十年,大皇子的折腾在圣上看来不过是无伤大雅的闹腾而已,身为皇子有野心才正常。
裕亲王横眉怒目的指着顾轻舟,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刚要开口就看到院子外的单脚跳的小姑娘。
“你这是干什么?还想再摔一跤?”顾轻舟同样听到湛非鱼的呼声,迁怒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裕亲王。
“老师,我没事。”湛非鱼的腿弯虽然痛,但也不是不能走路,走几步蹦几步,这不就进了屋子。
双手扶住小弟子,顾轻舟看向她手中的卷子,“瞎折腾什么?有事不会让顾缘来说。”
“老师,我知道万云浩是怎么中毒的了。”湛非鱼仰着头笑了起来,神采飞扬的包子脸上满是嘚瑟和显摆。
裕亲王正恼火着该如何报复大皇子,听到湛非鱼的话,裕亲王顿时来了兴趣,“小丫头,快给本王说说,是不是刘謇下的毒?”
如同大皇子只能找章明这个侍卫撒火一般,裕亲王不能动大皇子,他还不能折腾他的狗腿子!
两刻钟之后。
从乐山居赶过来的季朝策放下手中的卷子,“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不过被墨香掩盖了,按照小鱼所言,这墨里很可能是加了迷药。”
因为这是万云浩的原卷,季大夫只能靠闻,无法做进一步的检查,但他这番话也是有七成的可能性。
“墨条被动了手脚?”裕亲王眉头一皱,沉声道:“如此说来万云浩只是被迷晕了,斋夫刘通趁机毒杀了他。”
万云浩当时在答卷,墨中的迷药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再加上密闭的屋子里气温高,万云浩感觉到不适后只当自己中暑了,他只想尽快答题。
迷药吸入的量越来越多,最后一张帖经题卷子没写完,万云浩就趴桌子上彻底昏迷了。
之后,刘通趁机把毒药灌进万云浩口中,然后再倒入一点到竹筒里,导致所有人都以为万云浩是喝了水中毒身亡的。
“季大夫。”坐椅子上的湛非鱼看向季朝策,“如果毒药是被灌进口中的,那么剖尸的话必定能查验出来。”
嗬!顾轻舟和裕亲王吃惊的看向湛非鱼,这白嫩软糯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竟如此惊世骇俗。
死者为大,剖尸可非同小可,那真的是开肠破肚,秦家必定不会同意,南宣府那些寒门读书人也一定会反对,说不定还会引起动乱。
季朝策早已经习惯湛非鱼的语出惊人,“刘通在身上藏了毒药,夏日衣裳薄,想必瓷瓶不会太大,按理说这毒只在口中和咽喉,不会进入肠胃。”
高浓度的川乌头和蛇毒,少量就能致命,一旦剖尸就能证明万云浩是被刘通毒杀的,至于幕后指使刘通的人,那还需要继续追查。
……
入夜,从下午开始就没休息的湛非鱼终于写完了一篇制艺文、两首试帖诗,外加十张大字,“大哥哥,我们走吧。”
殷无衍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长臂一伸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