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大儿子,再看着冷眼旁观的李氏和湛非鱼,打了个圆场,“老二家的,五百两太多了,你大哥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湛家没分家,大郎三郎读书也好成亲也罢,这银子都是公中出,老二受伤要养着,家里肯定也会拿银子,五百两小姚氏敢说,湛老头都不敢听。
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大郎他们还怎么说亲?老二家的对亲大哥都狮子大开口,有这样一个婆婆谁家姑娘敢嫁进来。
“爹,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小姚氏不满的看了一眼湛老头,当家的说得对,爹现在就向着大房说话了,以后还不知怎么偏心。
这么一想,小姚氏愈加坚定了要银子的念头,“大哥大嫂签下了欠条,一年还一点总能还上,爹,我当家的被小鱼害的差一点没了命,一条命难道不值五百两?”
看着老大夫那无语的模样,被儿媳质问的湛老头大感丢脸,可他也知道小姚氏的尿性,只能摆出当公公的架子,一锤定音的给出结果。
“老二家的,这事容不得你胡闹,五百两太多了,我这个当爹的做主,让老大赔你们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也不少了,湛家没分家,老大在地里刨食,这些年最多也就存了十两八两的私房钱,因为湛非鱼读书,这点私房估计也用的差不多了。
湛老头偏爱二房,又迁怒湛非鱼连累湛老二重伤,再加上比起无理取闹的小姚氏,大房夫妻都是老实人,湛老头才敢这样说,吃柿子总要捡软的捏。
一百两虽然多,可湛老大想只要自己多开几亩荒地,空闲了再去县里找点短工,李氏再多织布,去山上挖草药。
等明年小鱼字写的好看了也能抄书,一家人熬几年也能存下银子,二弟也是不讲理的人,不会逼迫自己立马还钱,三五年不行就七八年。
“爹,听你的就一百两。”湛老大感激的直点头,爹终究是向着自己的。
湛非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爹还如此感恩戴德,当一百两是大水飘来的。
“我不同意,这银子谁愿意给就谁给,我和小鱼都不会同意。”李氏冷声的开口。
见湛老大表情从错愕到愤怒,李氏冷笑,夫妻多年她早就知道湛老大吃亏是福的性子。
“老二是小鱼害的,李氏,你凭什么不同意?”一直没开口的湛老太恶狠狠的瞪着李氏,眼神狠厉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从李氏进门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喜欢大儿媳妇,看着宽厚温和,实则是个内里藏奸的,湛老太垮着老脸,恨毒了李氏和湛非鱼,整个湛家就她们母女俩最不服管教。
李氏摸了摸湛非鱼的头,看着面容阴狠的湛老太,和同样绷着脸不悦的湛老头,“爹娘,你们去村里问问,看看村正和老族长会不会同意?”
村正昨天傍晚就赶着胡家的马车回村了,想必湛老二受伤的事村里都知道了,小鱼救人是善举,湛老二受伤是意外,非得把这个罪名按到她头上,村正和老族长不会答应。
这些年村里难得出一个读书的好苗子,这就是李氏敢拒绝的底气。
湛老大一看爹娘表情难看,二弟妹满脸愤怒,只能火大的对着李氏吼了起来,“你就不能消停点,老二人还在里面躺着呢!我说一百两就一百两!”
“爹。”湛非鱼刚要说话,却被李氏给阻止了。
虽然没读过书,可李氏知道读书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有些话不能让小鱼来说,“难道小鱼不该救人?”
李氏嘲讽的看着湛老大,冷笑一声,“你要当老好人你去当,你不想家宅不宁,那我们就和离,我带小鱼单过,你以后赚的银子都赔给老二,以后给二房做牛做马,让你两个侄子给你养老送终、摔盆举幡。”
李氏声音冷如刀,把湛老大的脸皮剥下来踩,他不想家宅不宁所以就退让、吃亏,可凭什么!这些年李氏已经受够了,她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