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帮少帮主亲自登门,韩珍没有再摆架子,她只提了一个要求:
“无论诊治结果如何,必须保证我儿安然无恙。”
这可是她这次任务的核心目标,韩珍万万不敢大意,她将孩子交给隔壁的胡嫂子照顾,临走前,韩珍在许哲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见他震惊地瞪大双眼,方才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别担心,娘亲很快就回来!”
韩珍被青元帮少帮主亲自接走的消息很快在梨花巷传开,街坊四邻纷纷聚集在老胡家院门口打听详情,可惜老胡外出不在家,胡嫂子守口如瓶什么也问不出,众人只得扫兴地各自归家。
凌水镇不大,韩珍一行人乘马车疾行不到一炷香便来到镇上东边最华美的府邸——姜府。
绕过庭院深深的外花园,几人快步走向一个重兵把守的院落,经过反复检查和确认后他们才被放行,院内有不少仆从侍女,他们或低着头站在廊下值守、或端着各式物件行色匆匆地来往,但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动静,仿佛是在演绎一场盛大的默剧,瞬间将紧张惶恐的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
韩珍眯起双眼暗自思量,这“大人物”果然来头不小。
越靠近正房,空气就像是越粘稠般阻碍着每个跨过门槛的人们,此前还有心思好奇打量韩珍样貌的闫励额头已冒出一层冷汗,随行几人更是腿脚发软,令韩珍不由得挑高眉头,这架势…总不会是皇上亲临吧?
她抬手推了一把闫励的后背,示意他别磨蹭快进屋,后者侧首瞪了女子一眼深吸口气走进正屋。
二月初的天气尚有些寒凉,韩珍等人甫一进屋顿觉温暖如春,闫励轻声和父亲打招呼,又向屋内的长辈们行礼,韩珍趁机扫了一圈,嚯!小小的堂屋里挤满了人!
光是一一打招呼行礼就得好半晌,韩珍无心和这些大男人应付,便摆出世外高人的模样不耐烦道:“怎的这般啰嗦,快带我去看病人!”
不待这群男人提出质疑,她三两步跨到内屋外抬手就要掀开门帘,身后有人叱道:“放肆!你可知……”他话音未尽,迎面射来一根飞针直直插.入他的穴道,打断了男人意欲斥责的言辞,韩珍头也不回道:“放不放肆等我看完病人再说,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病情,可别怪我医术不精!”
陌生女子露的这一手,以及满含威胁的话暂时震慑住了一屋子翎城权贵,内屋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的大夫和仆从默默吞下已到嘴边的质疑,韩珍在几十双眼睛的瞪视下,从容不迫地坐到床边,细细打量起所谓的“大人物”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相貌俊美,肤色白皙到几近透明,一双剑眉微微蹙起,隐忍中带着些许脆弱,唇色发紫,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中毒?
韩珍遵循中医“望闻问切”四步,逐一询问检查男子的身体状况,男子胸口被砍了一刀,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却仍不断渗出发黑的鲜血,可见毒素未清血止不住。
站在一旁的贴身小厮见女子就差趴在自家主子身上验看了,眼神中满是嫌恶,他刚要上前拉开女子,就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捧银针,下手飞快地扎在主子身上,不到片刻,胸前伤口流出的鲜血便已止住,小厮惊叹地张大嘴巴,“神医!”他扑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半点没有方才的鄙夷,什么都没有主子的命重要,“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小的愿给您做牛做马!”
韩珍摆摆手让他起身,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夫,“你之前给他开的什么药?”
大夫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一一细说了,又道:“王爷这毒小人此前从未见过,只得按照保守方法治疗,小人、小人也是……”
“你那是没用!”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喝道,紧接着门帘一掀,走路风风火火的中年男人跨了进来,“保守治疗就是让王爷等死,不如听我的直接下猛药!以毒攻毒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