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装完逼就跑,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别人。
栖梧宫那边,昏迷的太监宫女醒后全部变成了哑巴,令众人越发笃信皇后娘娘说的“天罚”,又因皇后说过不重复处罚便没有对这批奴婢赶尽杀绝,而是全部送到辛者库做最低贱脏累的活计。
栖梧宫现下主子和奴婢都不在,人气却比之前旺盛许多,作为“神迹降临”的地方,栖梧宫外总会有一些怀着或好奇或瞻仰圣地的心思人偷偷靠近,然后朝偏殿方向拜一拜,再兴奋地溜走。
皇上每天也会抽空来栖梧宫坐坐,对着那面墙发呆,一坐就是良久。
前两句他尚可接受,洪涝灾害每隔几年总会有,早点派人去赈灾便是,但后两句……
“祥瑞降世,禅易乾坤!”
亓官禅不得不多想,这“祥”和“禅”是否暗示着他们兄弟二人,难道亓官祥真的会取他而代之?
如果之前他还会迟疑,自从昨晚亓官祥有了子嗣且对《奇闻录》瞒报之后,亓官禅很难再对胞弟建立信任,收缴兵权的想法也更加坚定。
亓官祥和钟离阳二人听闻栖梧宫起火,都有些怔愣,前者是担心自己命人支开奴婢引起的意外,幸好柳暮瑟没出事;
后者则联想到昨晚提到的洪涝灾害,他不知道柳暮瑟会做什么,但能将《华夏奇闻录》无偿无私献出来的女子,想来必有大慈悲。
当事者几人都不清楚暮瑟的计划,其他人就更无从知晓了,“柳皇后”一行顺利抵达了燕京城外的净音寺。
由于“柳皇后”要求闭关祈福,直到灾难消弭,寺内众僧均是配合地为“柳后”安排好念经和休息的房间,除了一日三餐和沐浴,从不来打扰“柳后”,也不让外人打扰。
自此,“柳后”和两位麽麽日日待在净音寺后院焚香念经,枯燥无味但远比危机四伏的后宫安全……
另一边,暮瑟乔装打扮后与恢复男装的惮青离开了燕京,马不停蹄地赶往神医谷。
禄水堤坝冲毁、良田被淹的消息十天内就会传回燕京,按照路程来算,现下禄水恐怕已经决堤,他们二人只会用毒且身单力薄,如果能得到神医谷的支持,洪涝之后的瘟疫便很有可能控制住。
源谷与禄水一东一西,与燕京都有少则快马加鞭半个月,多则两个月的路程,暮瑟和惮青不舍昼夜地奔波了十几天终于精疲力尽地抵达了神医谷所在的州府。
“我们稍微休整一番再去拜会。”
暮瑟心情沉重地和惮青商量着,他们一路上已经看到有不少难民被迫流离失所,这才仅仅是开始。
惮青出谷之后,见识过燕京的繁华喧闹,柳府的低调沉稳,皇宫的奢靡典雅,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百姓的苦难,他们和束雷渊里有所求而甘愿试毒的药人不同,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百姓的喜怒哀乐简单而又卑微,上天轻轻掸下的一缕灰落在他们肩上便是足以压垮的重担!
小少年在短短半个月间成长了许多,连带着《毒经》也有所突破,如今俨然一副十二三岁的模样。
“正好去源谷补充一下毒.药,快吃完了。”惮青补充道。
两人稍事休整,通过暗道和密语顺利进入源谷,等待他们的是如何说服源谷派出尽可能多的大夫一同前往禄水救援。
话分两头,此时朝堂上正在激烈的讨论着禄水决堤的事情,这一消息刚送到燕京就震动朝野,随之流出的八字箴言令百官无不叹服!
全国上下会怎样神化柳皇后暂且不表,现下急需解决的问题是派谁去抗洪赈灾。
几番推诿扯皮,这项重任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淮王亓官祥的身上,皇上脸色阴沉地盯着殿下请旨谢恩的胞弟,眼神闪烁不定,最终他狠狠闭上眼再睁开,“准奏!”
淮王领旨回府准备,寿宴后便被关在后院的路小柒突然蹦了出来,吵嚷着要跟着一起去,“我知道怎么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