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都是行动派,一定下主意立马就张罗开了。
第二天,穆瑟就向学校请辞,并和校长老师学生们一一告别;接着她和余曼芝说了一下午的体己话,带着她和汪晋安的祝福回家收拾行李;
由于要去照顾重伤的陆冉之,穆瑟给军区那边打了个电话,拿到介绍信后便拎上两大编织袋的行李先一步坐上去甯城的火车;
陆母这边则有汪晋安等人帮着打理,他们要把家里的大件盖上、小件收好、再装起满满四大袋的行李带走,屋子钥匙暂且托管给邻居申阿姨,好些亲戚朋友要通知,零零碎碎一堆事情,要不是惦念着儿子儿媳,陆母能耽误个把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陆母在汪晋安的陪同下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远行之旅。
几十个小时的车程,要不是恰逢淡季又买到了卧票,陆母哪里敢就这么拖家带口地远赴甯城?
伴随着火车轰隆轰隆的声响,陆母一行人顺利抵达了目的地,时隔两周再见到来接他们的儿媳妇,陆母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她突然想起了沂媛,当初她死也不愿随军,说是不想离父母太远,结果离婚后父母孩子都不要的去了海外……
有些不合时宜,陆母摇了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妈,冉之他醒了,等我带你们放好行李就去看他!”穆瑟笑着从陆母手中接过糖糖,小家伙精神不大好,见到熟人闻到熟悉的气味,顿时委屈巴巴地开始撇嘴要哭,“哦哦~糖糖不哭,是不是在火车上没睡好?姨姨带你回家。”
穆瑟身后走出一位年轻士兵,他手脚麻利地帮陆母把几大袋行李装进开来的吉普车内,才一一与陆家人打招呼,再将他们送去军属大院。
陆母听到儿子清醒后心放下大半,一路上和年轻士兵聊些当地习俗,穆瑟一边哄着糖糖睡觉,一边掏出零嘴给小逸解闷。
甯城地广人稀,车子行驶得很顺畅,陆母刚到新家还没来得及细打量,放下行李就再度登上吉普车和小逸一同去医院看陆冉之,留穆瑟在家看顾睡着的糖糖。
待糖糖睡饱了又垫了肚子,穆瑟方才抱上孩子去医院看她爸爸。
陆冉之重伤初愈,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听老妈喋喋不休的唠叨,以及儿子好奇地问东问西,间或嗯嗯啊啊地回应一声。
他耳聪目明,穆瑟的脚步声刚到门口陆冉之便已转过头看去,“你来啦。”他虚弱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听得陆母莫名红了眼眶。
“糖糖醒了非要来找爸爸,来,叫爸爸~”穆瑟将孩子凑到病床前,父女俩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糖糖猛地缩回继母的怀抱,只露了个后脑勺给她爸。
陆冉之涩然一笑,穆瑟却不以为意,“孩子不记事多来几回就熟了,你赶紧好起来,糖糖还等你洗尿布呢!”
“好。”
“妈您来的真是时候,医生说冉之这几天就可以吃些易消化的食物了,您煮粥下面蒸包子都拿手,冉之有口福了。”
陆母的到来确实让穆瑟松了口气,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都累瘦了!回头妈给你好好补补。”陆母心疼地摸了摸儿媳布满老茧的双手,这孩子打小就没过过好日子,现在一心跟着冉之,她得当亲闺女来疼!
穆瑟笑眯了眼,“那我也有口福了哈哈~”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很微妙,一念成恩一念成仇。
***
陆冉之的病情逐渐痊愈,据他事后感慨如果不是有穆瑟送他贴身携带的护心镜,那颗流弹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穆瑟对改变剧情并不惊奇,但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救了一条人命,改写了一个人的人生,她怀揣着敬畏之心,期待未来莫测的发展。
出院后,陆冉之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这是他16岁入伍后最幸福惬意的时光,能帮母亲做点家务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