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索家后山(铜马山),索家别院(荆棘庭院),户外凉亭。
翟道阳与索定国坐在亭内石凳上,索定国喝着茶,翟道阳指着跪在亭外的索游衷骂道:
“老五!为了保住那个狗屁爵位,你隐居深山,对外界传言说索家不再过问政事!
那你怎么管教后辈的?你就任由这小子在外跋扈?你看看这小子,蛮横无礼、目无尊长、惹事生非!你就是这么韬光养晦的?”
索定国头戴幞头、五十上下、微胖、丹凤眼、短须,看起来像个富家翁!
悠哉的喝着茶,没有接翟道阳的话而是对着亭外的索游衷问道:
“知道错在哪了吗?”
索游衷跪在地上,低着头瓮声瓮气的回道:
“我不该缉拿高陀,给家族平添敌人!也不过该目无尊长,对翟前辈不敬!二叔!侄儿知错了!”
索定国给翟道阳倒了杯茶,安抚着气愤的老头,继续冲泡着茶叶,也不看索游衷,缓缓说道:
“高陀虽然是吴侯外孙,但高家只是六品的【门下大夫】勋位,领最低等的世禄,高陀是高广奇三子,也继承不了禄位,只是个小小的【文林郎】!
咱家是侯爵,世袭罔替的靖侯!与高家云泥之别,不管是高陀还是高家,配与索家为敌吗?
索家韬光养晦,应付的是乾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来踩一脚!”
索定国放下茶壶看着索游衷叹息道:
“你错在修为不够,只有六品【灵官境】,不能当场压服高陀,任凭他扬长而去,落了索家威风,丢了攘夷卫的脸面!
你还错在敌情不明,贸然出手,自险陷境,今日不是你翟世叔出手,你后果难料!你知道了吗?”
听到这里索游衷抬起头辩驳道:
“二叔!我承认那个挎药箱的汉子比我强点!
但他带个普通小孩,我带了一屯黑甲军,有一百余人,我绝对能拿下他!”
索游衷辩解完,索定国还没说什么,翟道阳忍不住了:
“普通小孩?我怕那个普通孩子一下子砸死你!”
索游衷梗着脖子反问:
“世叔!那小孩一点炁机都没有,怎么可能?”
一句把翟阳气乐了,指着索游衷骂道:
“呵~你见过一点炁机都没有的人吗?光天化日的,闹鬼吗?简直愚不可及!”
“啊?”
索游衷懵了,歪头思索片刻,瞪大眼睛看向翟道阳,震惊道:
“那孩子!天人之境!!!”
砰~
“滚!”索定国忍不住把摔到索游衷身前地面上,怒吼道:
“目无尊长,不辩凶吉,愚顽至极,不可救药!滚去把《将相和》临摹一百遍!”
翟道阳在一边嘲讽道:
“三品天人!神仙下凡吗?你看那孩子有二十岁吗?你是说我和你二叔,修炼五六十年,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吗?”
索游衷这时反应过来。
“哦!那…”
索游衷话还没说完被索定国打断。
“滚!快滚!《将相合》临摹一百遍,少一遍!我打断你的腿!”
索游衷闻言哭丧着脸哀求道:
“啊?二叔!《将相和》将近两千字,一百遍!我…”
砰~砰~砰~
“滚!!!”
索游衷直接在茶洗上抓起一大把小茶杯扔了过去。
“啊!”
索游衷慌不迭地的向着山下跑去!
“呼~”
索定国稳了稳气息,长舒了一口气。
翟道阳见状调侃道:
“呵呵~老五啊!我刚刚还以为,你在这荆棘庭韬光养晦十五年,养炁功夫已经赶上你御器的境界了!”
索定国自嘲一笑。
“让三哥见笑了!什么韬光养晦,糊弄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