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察言观色,在王翠莲之前明白了一个让他惊悚的事实——
这个差点把府里房盖掀了的,不,是已经把府里房盖掀了的野丫头,是王爷的妹妹!
怪不得,他就说嘛,一个五岁大的小萝卜头,怎么可能这么凶猛,原来是王爷妹妹呀,那这就合理多了。
十年一声呵斥,“放肆!此乃王爷亲妹,陛下亲封的小郡主!”
“哎呀——”王翠莲惨叫一声,斜着歪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跪,犹如连锁效应一般,大厅里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的人。
“啊?这死……这小姑娘是王爷的妹妹?那岂不就是小郡主!”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小郡主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有几个女人脸色泛白地揪过自家儿子,生怕自家儿子打了郡主闯下大祸。
“娘,我们都打了啊,也不光我一个。”
被揪住的男娃哀嚎。
“我们不知是小郡主凤驾,疏忽之下伤伤了小郡主,王爷饶命啊!”
“愿王爷念在幼子无辜,饶他一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南浔抱起苏染染,缓缓走下王座,在王翠莲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道:
“这是本王妹妹,是王府众人捧在手心上的郡主,在本王看来,更是一件绝世珍宝,磕了碰了都舍不得,却被你们如此伤害,我们倒想听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赔?”
赔?
女人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可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她拿什么赔?她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没听王爷说吗?小郡主光是身边伺候的侍女就有二十三个,估计一日三餐就够他们家一年的开销了,伤了一个这样娇贵的金枝玉叶,她怕是拿命都赔不起。
“小郡主是金枝玉叶,民妇就是拿命赔,也赔不起啊!”
其他人也哀嚎起来。
“我们家三年的开销都抵不过小郡主的一盆洗澡水,让我们赔,这哪里赔得起?”
她们老早便听说,摄政王府的小郡主,可是摄政王宠在心尖上的宝贝,光是沐浴,就要用上好的甘露填满整整一个大池子,每日光是这一项,都是不小的花费。
虽然摄政王换了人,但看样子,小郡主还是一贯的受宠。
白南浔冷哼一声,“赔不赔得起,可不是你们说的算。”
冰冷的眸子在大厅环视一周,见众人噤声,他又抱着妹妹撩袍坐下,扬声道:“本王虽然位居摄政王之位,但也不会以势压人。”
十年怪异地看了白南浔一眼。
来了来了又来了,他们家王爷又开始表演了。
熟悉白南浔性子的他知道,白南浔此人,只有在压抑到极点才会爆发,一旦爆发就是雷霆之怒,再难平息。
看样子王爷应当十分宠爱这个妹妹,那么今日的事,注定不会善了。
妇人们也不傻,自然知道话没有白南浔说的这么简单,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将他望着。
“十年。去报官吧,这件事就交给官府去办,本王不干涉。”白南浔淡道。
十年憋着笑,点头应是。
暗赞王爷真是好算计,各地的官府都是精明人,巴不得找机会攀上摄政王府这颗大树,王爷这是把机会送到人手上了啊!
而且日后出了事,大可以把锅扣在那州官头上。
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听说报官的是新任的摄政王,吓得周官鞋都来不及换,带着师爷就是一路狂奔,赶到摄政王府大厅,当堂办案。
“下官周如海,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州官跪在地上,脑袋磕得砰砰响,把苏染染看的都愣了。
头磕的这么响,不疼吗?
而且她不明白的是,这个人为什么,对南浔哥哥这么谄媚啊。
那些大臣见了坏蛋爹爹,也只不过是随便跪跪……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