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疲惫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背着虚弱地咳嗽不止的苏染染,戒备地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蛊虫们。
他已经拼尽全力杀掉了大部分蛊虫,只是还有一小拨漏网之鱼还在时不时眼里冒着绿光想要咬他一口。
毕竟他的血能促进蛊虫的成长,而苏染染的血液刚才让子母连心蛊中的子蛊惨死,它们对苏染染持观望态度。
只是长久没有咬到人,让它们对苏染染也试探起来,齐晟自然不能允许这类事情的发生,旋即将苏染染背在背上,与蛊虫搏斗起来。
这也是两人满脸血污的由来。
可齐晟眼睛一眯,他好像看到君夭逸突然停止了动作。
君夭逸感觉自己的世界放空了一般。
巨大的悲喜形成一股澎湃的潮流,轻而易举地冲垮了他内心的防线,他感觉自己成了漫漫黑夜无尽汪.洋中的一片小舟,没有方向,没有光亮,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他看向苏染染,但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不,不可能,本尊的妹妹是芙儿。”
君夭逸死死握紧拳头。
从来只有他捉弄命运,还从来没有命运捉弄他!
但一想到有那种可能,君夭逸就不禁打了个哆嗦。
无数纷杂地情绪在他脑中慢吞吞地转过,而苏染染和齐晟则满脸警戒和防备地盯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君夭逸。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君夭逸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十一,沉声对让吩咐:“带本尊去君芙的停棺之处!”
君夭逸咬着牙,一甩鲜红的袍袖,大步离开。
十一脸色骤变,“尊上,不……”再一看,哪里还有君夭逸的影子?他只能满心慌乱地跟了上去。
苏染染和齐晟面面相觑,这是又发什么疯?
远处,侍卫看到君夭逸气压阴沉地大步走来,心下一惊,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问安道:“尊上。”
“开棺。”君夭逸沉声道。
那侍卫一怔,他被调到此处已经很多天了,十一告诉他,他的职责就是看守域主妹妹的遗体。
域主十分看中这个妹妹,但凡有一丁点差池,他都要小命不保。
“绝不能让人打开这口棺,哪怕是域主自己。”这是十一神色严肃地对他讲的话。
看了眼君夭逸身后的十一,突然想起这句话,侍卫有些犹豫不决。
这可是域主啊,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能拦得住?
侍卫下意识看了君夭逸一眼,小心地应道:“尊上,可是这口棺已经下葬多日,贸然开棺只怕会惊扰了君芙小姐。”
“本尊做事何时需要你们置喙了?当真是放肆。”君夭逸眉头一皱,一根金针解决了侍卫,径直走入了墓穴之中。
“尊上……”十一有些犹豫,脸色也更白了,再次开口。
“十一。”君夭逸悠悠地开了口,声调意味深长,让人毛骨悚然。
“你可知你为何叫十一?”
十一低下了头,静静等待君夭逸的下文。
“在你之前,本尊身边曾有过十个贴身侍卫,他们或因不忠,或因欺骗,被本尊驱逐。他们现如今是什么下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你叫十一,就意味着以后也会有人叫十二,知道么?”
十一的脸色再度白上几分,还有密密匝匝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
“属下明白。”
那十个人的下场他当然知道。
就在鬼域最恐怖的地下牢狱里,那十个人被永久囚禁,每日都要受到无数酷刑责罚,同时又用各种灵药吊着命,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初老侍卫给他十一之名的时候,就带他去那座地下牢狱里看过,只是一眼,就终生难忘。
有一个人被血淋淋地钉在架子上,关节处都是寒光闪闪的钢钉,粗粝的麻绳在他身上穿过无数个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