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长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后来呢?”
话一说出口,莲漪便后悔了,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
棠贵妃难产,只剩下一个孩子,取名,南浔。
楚南浔看了莲漪一眼,倒也没生气。风从窗户外面灌进来,他拢紧了衣袖。
“该喝药了。”莲漪叹了口气。
“喝吧。”楚南浔讽刺地笑了笑,“活的久一点,他就高兴一些。”
“你不高兴嘛。”
莲漪翻了个白眼,结果阿晋端过来的药:“先声明一下,我是第一次当大夫。”
“无妨。”
楚南浔接过药,一口干掉。
“我突然想起,要是我把你治坏了,你父皇肯定会拉着我陪葬的。”
莲漪一拍脑袋。
楚南浔笑了笑,戏谑地看着一脸懊恼的莲漪:“现在才知道?”
他伸出手,朝莲漪昂昂头:“我累了,送我会榻上休息吧。”
金銮殿上,楚禹泽正襟危坐,听着下面大臣的申奏,眉头紧紧地皱起。
“启禀陛下,这时疫来势汹汹,如若再不控制住,恐怕大事不妙呀。”
“朕知道。”
“启禀陛下,西北现在风声鹤唳,匈奴早已蠢蠢欲动,若此时再被其趁虚而入,怕是祖宗之基业难保。”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出来,掷地有声,浩气荡荡,但眉眼间却有些忧虑。
楚禹泽听闻这话,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
“朕已命太医院上下专门研究此次时疫,又派人去民间重金寻求良方,只是都无甚用啊。”
“陛下。”一名年轻臣子站了出来,拱手而立,正是言官宋诚渊,“臣倒有所听闻,六皇子感染时疫多时,本束手无策之际,一女子入府医治。”
“听说,现在六皇子病情已然好转,能下地走路了。”
“哦?爱卿又是在何处所闻?”楚禹泽挑了挑眉,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宋诚渊毫无所动,还是眉眼疏离的模样:“那日,臣走访京城里的医馆,见一小童去抓药,眉眼间具有喜色,便留意了几分。从小童口中得知,他正是六皇子府里的,此次眉间带喜,正是因为六皇子的病情减轻,甚至,能下地走路了。”
楚禹泽沉思片刻:“朕知道了,先退朝吧。”
楚南浔睡了一觉,精神更加好了些,莲漪坐在院子里,边翻看手里的医书,边指挥着下人们对院子进行消毒。
“莲漪。”楚南浔推开门,走了出来,肩膀上只披了一件单衣。
“你怎么又出来了?还穿这样少?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你再把自己搞死了,我就得给你陪葬了。”
莲漪扣下医书,直接开始叨叨叨模式。
自从知道了楚南浔母妃的那些事后,莲漪一直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有危险。
在她心里,楚南浔已经不是楚南浔了,更是皇帝对于真爱的追寻和怀念啊。
楚南浔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莲漪的唠叨,所以现在也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坐在石凳上:“你现在越来越唠叨了,跟个老太婆似的。”
莲漪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又拿起医书,自己看着已经看了无数回的时疫方子。
“殿下。”阿晋急匆匆地走进来,对二人行了个礼。
“什么事?”楚南浔喝了口热茶,此时,正惬意的很。
“宫里传来消息,希望。”阿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还在认真翻看的莲漪一眼,“希望莲姑娘能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