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星光笼罩着铸剑城,今天的铸剑城格外的热闹。剑宗宗主因俢炼绝世神功走火入魔,突然发狂杀了自己的儿子剑星魂,还有自己的兄弟剑山虎,然后爆体而亡。新宗主清风剑仙登基,颁布宗主令,剑宗领土之上所有商贾、农户、猎户、渔夫、工匠等等,皆免除一年赋税。
这对于普通的天奴家庭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所以即便是穷得两口子穿一条裤子的贫苦家庭,也要整二两肉,一根香肠什么的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城市里就更热闹了,大街上唱歌的跳舞的,邀约一起去放炮的,比过天灯节还热闹。
至于前任宗主剑问天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杀了自己的儿子和兄弟,鬼才知道,也没人去关心。老百姓嘛,管你谁做王,只要有安稳日子过就行了。
张府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息,平日里都是大灯小灯无数,今儿个一团漆黑,连一只灯笼都看不见,跟搬家了似的。
这是张长坤故意让人不点灯的,他要用这种方式,无声的抗议清风剑仙和李子安一帮既得利益者,也是在用这种方式纪念对张家有提携照顾之恩的剑问天。
“爹,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张忠瞅了一眼窗外的铸剑城的灯火,又看了一眼坐在黑暗角落的父亲,心中很是担忧。
张长坤冷哼了一声:“怎么,你怕啦?”
张忠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张长坤气道:“我张长坤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我不点灯怎么了,我的钱都被那狗贼抢走了,我就是要上山上那帮人看看,我很生气!”
“然后呢?”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冒出了一个声音,娇娇弱弱的很阴的声音。
张忠移目看向了那个角落,他知道那是他的舅舅玉郎,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是一个模糊的东西,有点像蘑菇,而且是菌伞没有撑开的那种。
“然后……然后……”张长坤说不出来,两个然后之后就气急败坏了,“然后个屌啊!没有然后,大不了鱼死网破!清风剑仙当了宗主,那个该死的狗贼做了剑宗的开门人,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吗?没有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玉郎一点都不急。
“什么主意?”张长坤追问。
玉郎说道:“剑问天临死之前咬定那狗贼就是炼奴转世,还要抓了那狗贼去跟归元宗换天金矿,我们何不完成先宗主之未了之心愿,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归元宗的人。当然,不是白给这个消息,我们要提出要求,我们可以给归元宗做内应,让归元宗派兵过来灭了剑宗,然后我们就做归元宗的买办,就像从前为剑宗经营生意一样,为归元宗赚钱。”
张忠激动了:“舅舅这个主意妙啊!归元宗可是天界九重天境最强大的宗门,做归元宗的买办,我们家的地位会比以前更高!没准,我还能做上归元宗的开门人!”
张长坤本来也很激动,这真的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是一听自己儿子说要做归元宗的开门人,他一下子就来气了,骂了一句:“开你娘的门啊!剑宗的开门人你都做不了,你还想做归元宗的开门人,你个不孝子,你是想把张家开没了才称心如意吗?”
张忠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恨意,但在黑暗里,他爹和他舅舅都看不见。
玉郎说道:“姐夫你别生气了,阿忠还年轻,年轻气盛也正常,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派个心腹去归元宗,谈好条件,我们这边也做好接应的准备。”
“你去。”张长坤说。
“我?我可不行,归元宗在日变天境,路途遥远,我这较弱的身子可受不了那舟车劳顿。”玉郎一口就拒绝了。
张长坤说道:“这种事情,无论交给谁去做我都不放心,而且派个人去地位太低,对方瞧不上眼不说还显得我们没有诚意。我本来应该亲自去的,可是我要是一走,剑宗肯定会发现。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