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有没有为难你?”送韩芷薇回家的路上,见她一言不发,李君华出言问道。
韩芷薇微微摇头,而李君华却说:“我分明见皇上逼你喝了一大碗酒。”
“那不是酒。”韩芷薇不想解释太多,说道:“皇上待我极好,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呀,真是那种想恨都恨不起来的人。”
“那父皇怎么说你家的事?”李君华问的是韩芷薇生父生母的事。
韩芷薇道:“没有说,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这样挺好不是吗,说了,反倒双方都下不来台。”
“可这事不说破,那我们.........。”李君华紧张起来,而韩芷薇握住他的手,说道:“别担心,皇上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但他说要在禅位之后..........。”
既然连禅位的事都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李君华握紧爱人的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忽听到车窗外一阵喧嚣,开窗一看,是裴元器带着苏日安、黄云飞出来了,三人似乎都喝的大醉,说笑着上了同一辆马车,李君华不明就里,韩芷薇笑着说道:“裴元器是皇上给苏日安、黄云飞找的老师,不过听皇上说,裴元器也是你的老师,让裴元器教给他们人情世故和官场规则,真不知道裴元器能怎么教。”
李君华说道:“元器当老师,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去茶馆酒肆,去青楼妓院,听曲看戏,如是而已。”
“这么说,你堂堂太子殿下也跟着裴元器去过妓院咯?”果然,女人看问题的重点,总是与男人是不同的。
李君华笑了笑:“是去过几次,但我们都是吃素的。”
“那是认识我之后去的,还是认识我之前去的?”
李君华强行把都去过三个字咽了回去,然后笑嘻嘻的说:“当然是认识你之前了。”
“其实市井不仅有三教九流,更有人生百态,比如妓院里的老鸨和大茶壶,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顶尖的,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若有妓院老鸨子一半的眼力见儿,也不至于那般下场。而茶馆酒肆则是权贵子弟富商大贵云集所在,那里能看到他们的一切丑恶,而斗蛐蛐,与官场争斗不无分别,八哥鹦鹉画眉教人如何取悦谄媚,而训狗围猎则是结党之术.........。”李君华想起在京城的岁月,很是感慨。
“那岂不是把官教成赃官贪官!”韩芷薇问。
李君华笑了:“好官就要有大志明正道,可好官又不是一日得道,也得从基层摸爬滚打,才能成就一番事业,你可以不做坏事,但不能不懂坏理,不然只能半途而废,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连对方什么秉性,如何手段都不知道,怎么防?”
见韩芷薇无法理解的模样,李君华揽她入怀,安慰说:“其实你不用明白这么多,你又不是真的要做官,女进士......。”
第二日,李君华一早起来到了文渊阁之中,作为帝国副君,他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虽然皇帝还未禅位,但迁都申京之后,一应事务都交由太子处理,皇帝本身只参与一些大事要务的决断,因为太子权柄日盛,实际上内阁的权力在萎缩,只是皇帝很尊重内阁的阁臣,众多事务都要太子与内阁商讨,而不是把内阁仅仅作为顾问和办事机构。
而中廷官李为经在昨日宴会之后,又一次抱病,太子执掌中廷,参与政务更为理所当然了。
“这是今日的剪报,都是关乎昨日内阁换届大典的,舆论有些不乐观。”韩芷薇把文书办整理的剪报送到了李君华面前,知道消息并不好,所以等他吃完饭才是递上去。
李君华翻看了两页,脸色铁青,新报纸上讨论的都是昨天庆典的事,但少有赞颂的,多是批驳,言新任内阁成员多有贪墨不法之人,而对皇帝奴颜婢膝等等,更论皇帝待勋贵亲,待官员远,李君华之所以脸色难看,并非是内容写的如何荒谬,而是在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