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噶尔丹要做的就是协助管事采办完货物,就可以等化冻之后,坐上前往永宁城的船只,带着账册去给永宁的股东们报账和分红。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噶尔丹进了一处冶炼工坊,与管事一起,采购铁器,冶炼工坊的掌柜见老主顾到了,直接问:“这次要真货还是假货?”
“真的假的都要,但假的要多一倍!”管事笑呵呵的回答,然后凑到掌柜的耳边:“去年在呼伦贝尔搭上了一条线,今年有的赚。”
二人寒暄着,噶尔丹已经在工坊里转起来,这家工坊出产的铁制品很多,作为呼玛尔城数得着的工坊,生活中用的工具,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噶尔丹没有看那些锋利的器具,而是站在了一处展示台上,这里展示的是剪刀、铁锅等一系列草原上经常用的铁具,但无一例外,全都破烂不堪,剪刀没有开锋,铁锅都是砂眼,完全是粗制滥造的东西,而这就是管事也掌柜嘴里的假货。
作为一个边境城市,对外贸易是主流,但呼玛尔面向的西北两个方向,分别是满清和俄罗斯的地盘,都是敌人,显然,与它们贸易就是走私了,在呼玛尔这等地方,走私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帝国也是屡禁不绝,索性放开走私,收取重税,提高走私的成本。
在黑龙江绥靖区的颁布的军管法令之中,火药、燧发机、刺刀、钢制品等是严禁走私的,抓住就是治重罪,而对于铁和布匹这种敌人紧缺,黑龙江又出产的东西,却只是限制,以铁为例,商队可以向漠北合法的贩卖铁锅、剪刀等铁制品,却不许直接贩卖铁锭。若是布匹和呢绒,只准贩卖染色制品、斜纹棉布和细呢绒,白棉布和毡布等低档品则是违禁品。
显然,这些政策是为了提高走私的成本,一口铁锅的价格是同质量生铁的二十倍,通过走私购买铁锭,融化做箭头或许还能承受,但购买铁锅融化了铸箭头,那成本就完全没法接受了,而满清手里的财富却是有限的,除了金银贵金属外,就只有草原出产的畜牧产品,这些东西换铁锭还合算,换铁锅那就是要命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做走私买卖的商队都会购买一些粗制滥造的残次品,以躲过各类检查,但铁锅就是铁锅,再烂的铁锅也比生铁锭值钱。
噶尔丹佯装无事的在工坊里走着,看似在查验商品好坏,实际上他在寻找一件东西,他在泡酒馆的时候就听人说,工坊里是有一种水力锻锤的,可以提起八十斤的锤子捶打器具,胜过二十个壮汉,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怪物一样的东西,铠甲和刀具的价格变的很低廉,很多商队的护卫都可以装备精良的铠甲,而噶尔丹亲眼见过那些铠甲,是藏地和西域少见的精品,所以他一直想弄清楚水力锻锤的原理,只不过冬季江水封冻,工坊里的水力器械都关了,噶尔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机会。
咚!咚!咚!
沉闷的敲打声从工坊深处传来,噶尔丹还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找对地方了,怀着激动的心情向深处走去,刚要推开那扇门,就被人拍了拍肩膀,噶尔丹思索着如何让这里的人同意进去,回头却看到了管事的声音,他尴尬一笑:“东主,我想去看看那水力锻锤是什么模样。”
“还是别看了。”管事说道:“我这边把货定好了,咱们还得去纺织厂定呢绒呢,走吧。”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噶尔丹央求道。
“兄弟,不是不让你看,我怕你看了,再想着发明一种新的水力机械,那不是又要魔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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