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翔吓了一大跳,问道:“长官,不是说带我们去京城受审么,怎么直接判处死刑?”
此时的他已经语无伦次,双腿发软,眼睛总是离不开身边看守士兵的刺刀,生怕一句话后就被刺入心口。周边的人也围了上来,这给了马吉翔一些信心,偶然瞥到其余人的判决书内容也是一致,只是填了不同的性命,再细看自己的罪名,连忙说道:“长官,这判决书别说十八条罪状,就是一百条我也会认,单单是第一条我不认的,说我是汉奸,我马吉翔一辈子作恶甚多,可哪里做过汉奸呢?”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签你就签!”宪兵一拍桌子,拔出了一半佩刀。
雷克生走了过来,笑了笑,说道:“说你是汉奸,你不服气?”
马吉翔道:“自当是不服气的!”
雷克生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判决书,打开第二页,说道:“既然不服,签完判决书,再把这上诉书签了,也就是了。”
马吉翔一时过于激动,倒是没有看上诉书,上面也是上下两个签署名字和按手印的地方,大体意思是,不服法庭做出的一审判决,要求上诉,而上诉期间,交由昌平战犯管理所看押改造,如此云云。
看到这里,马吉翔顿悟,连忙把手上需要签名的地方都签了,该按手印的都按了,不用宪兵提醒,他便是撕下前两页,收入怀中,剩余两页交由宪兵,继而退到了一旁。
“马吉翔,怎么回事,你不怕死了么?”吴应雄走到马吉翔身边,问道。
马吉翔说道:“这你们都不明白,上面的罪名什么的都是随便写的,亦或者箩筐罪,套谁身上都合适。其实不是要判决死刑,毕竟按照新朝法律,犯人可以不接受判决,继续要求更高层次的法庭审判,一共有三次审判机会。”
吴应雄不解:“不杀咱们,判死刑做什么,莫不是有阴谋在里面?”
马吉翔道:“这还不明白?只要判了一次,咱们就不是战俘了,而是成为了战犯,这样就给移交到昌平战犯管理所,这就是个.......算是个手续吧,到了昌平,再行上诉也就是了。”
“那我要是不签呢?”吴应雄问。
雷克生冷冷笑道:“不签你就依旧是战俘,到劳改营里去等上诉机会吧,到你死,也安排不上,你若是嫌麻烦,就签署判决书,别签上诉书,那就是表示认罪伏法,当场就行刑了。”
“休要在此恫吓!东番贼子,老夫自幼学的是圣人之言,行的是忠恕之道,所作所为,都是忠君爱国,何来罪过,落得这番下场,不过是成王败寇,哼,若是北上京城,还不是任由你们欺压侮辱,若是如此,不如杀了老夫!”一年迈官员站出来大骂道。
当下,便是引起反应,一满洲将领站出来,喝道:“此言极是有理,我等身为奴仆忠于主子,侍奉君王,有何错处?凭什么要受你们羞辱!”
雷克生无奈摇头,说道:“这般慷慨,便请签了这判决书,认罪伏法吧。”
“我们不签,你算什么,哪有资格定我等罪过?”一群人高呼。
雷克生直接看向方才那老迈文官:“你不是要寻思,不是宁死不屈么,你来签名,我送你上路。”
老者走上前,大笔一挥,写了自己的名字,却是不按印泥,咬破手指,按下手印,随即就被拉到一旁,雷克生拔出手枪,一枪打在了老者干瘪的胸膛,众人没想竟会真的动手,吓得连连后退。
“蠢货,这判决书虽然荒诞不经,错漏百出,却是军事法庭出具的,是有法律效力的,这蠢货还敢挑衅司法,死的蠢呢。”马吉翔摇头嘲弄。
雷克生一挥手,几十个士兵上前,把方才叫嚣不签的十几个战俘拉出来,不由分说,扔到了胶州土城之中,显然,他们再也无法享受战犯待遇了。
“签就立刻签,不签自己滚回去,觉得自己在受辱,便签判决书空了上诉书来找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