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次,李君度在街道上见到了被押解的‘白姑娘’,柔柔弱弱,甚是可怜,也就出言释放了。
鬼使神差的私会了几次,十七岁的李君度成为男人,他的私隐之中也就多了一个能让他百忙之中安心惬意的女人,仅此而已。此次在徽州一带清算平叛,疲累之时那个温柔的身影也曾在脑海之中闪现,只是一个多月不联系,李君度也不确定欢场女子去向何处。
副官笑了笑:“在,当然在,白姑娘定然是日夜期盼大公子回来呢。”
李君度回头看了副官一眼,知道他这般说不是因为知道什么,而是早已有了安排,李君度看着那身宪兵少校军官服,想到到了江浙后,自己巡视地方的时候,经常以此装扮,那些时日见白墨的时候也是这般,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旧院的前门是武定桥,后门在钞库街,门楼之后就是干净的长街,沿街的都是水粉店铺,做的都是女儿家的买卖,这里就是烟花所在了,在店铺旁边的巷子里,都是一个个的精致院落,那都是本地名角们居住的地方,富商大贾和官宦人家自然不会去肮脏的青楼寻花问柳,这等雅致所在,才是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李君度往日是夜晚下值后来,今个则是清晨来,街道两侧的铺子多半没有开门,倒是巷子口不时出来一顶顶轿子,副官砸开了几家店铺的门,买了些贵重礼品,跟在了李君度的身后,进了巷子口,果然看到那香草轩门口是独没有停轿的人,但原本跟在李君度身后的副官却是一步抄到前面。
“大公子,我安排的人不见了,应该是巷子口一个,门前一个的。”副官有些狐疑的说道,巷子口那个不见,他以为是偷懒,但门口这个定然不能这般。
李君度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把礼品堆在墙角,二人都是左手持枪,佩剑在右手,靠到门边,院门半开着,隐隐可以看到里面青石铺就的小路,堂屋之中,似有二人拉扯,李君度脸色微变,与副官潜入其中,藏身于假山石后,听得争吵的是两个女声,轻柔胆怯的自是白墨,还有一个语气刻薄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声音多半是从那张尖利的嗓子喊出的。
细细听了两句,竟是中年女人在哭劝白墨,李君度示意副官不要动,他想听个来龙去脉,于是侧身靠到了窗边,却不曾想一个怪异的声音突兀响起:恩客到!恩客到!
抬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毛色鲜亮的鹦鹉,极为硕大,李君度无奈收起刀枪,想了想,在大本营时似乎见过类似的品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里面的人听到鹦鹉说话,也是出门而来,门帘掀开,是一个有些哭花妆的矮小女人,有些发福,年龄却超过了三十多,在这个行当里,这个年纪可不是人老珠黄了,而是职业生涯终结,若想再干,那就是老鸨子了。
“你是什么哦,这位军爷怎么称呼?”老鸨子本想喝骂,但看到李君度一身宪兵服饰,立刻没有了气性,要知道,在南京光复之后,宪兵扮演了清算、定罪等重要角色,谁也招惹不起,更不要说眼前这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校了,这可不是地位的问题,还意味着在新朝中的背景。
“你又是什么人?”李君度问道,他与白墨交好的那段时日,可未曾见过这个老鸨子,实际除了一个婢女,根本没有见过其他人。
老鸨子却是没有回答笑哈哈的说:“哟,莫不是国舅爷派来的,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说着,老鸨子已经进屋,二人说话的功夫,白墨已经进了里屋补妆,老鸨子兴奋的大喊:“女儿,女儿,快些出来,你不听妈妈的,如今国舅爷派人来了,还能不见么。”
李君度此刻明白了,这女人非但是老鸨子,还是白墨的‘娘’,可他还记得,当初白墨说过,她们被清算就是因为老鸨娘拉皮条贩卖人口,特别是贩卖幼女,白墨可从未为她求情过,这等老鸨子,不该是进了劳改营么,怎么又出现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