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此时的顺治披头散发,身上缠着白布,胸口和右臂隐隐有鲜血渗出,脸色苍白,脸上的色彩只有鲜红的血和肮脏的污垢,他看到永历安静的坐在御案之后,颇为惊诧,难道这个懦弱的朱明皇帝此刻不应该是仓皇逃命或者跪地求饶吗?怎么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看他的样子,好像埋头苦读的书生学子一般。
“马大人,请给清帝一张椅子吧。”一阵尴尬矛盾的安静之后,还是永历打破了宁静,对马吉翔说道。
马吉翔亲自搬了一张椅子到顺治面前,顺治身边的侍卫拉过来,让顺治坐下,永历摇摇头,指了指椅子上方一根当梁柱的原木说道:“清帝,朕送你椅子,是为了让你死的体面点,不是让你坐下的,这个时候,您不应该像我朝烈皇帝一样,吊死而免屈辱吗?”
顺治脸色微变,拉住暴怒的侍卫,问:“你为什么不求死?”
永历摇摇头:“朕从未为自己活过,一直为人摆布,只因为朕是皇帝,而昨晚,朕听对面山呼皇帝万岁,就知道,终于有人愿意取代朕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朕也可以为自己好好活一番。”
顺治听了这话,也不知他是觉得有理,还是无奈,只是点点头,看向了那横着的原木,似乎那根原木也不直,像极了那棵吊死崇祯的歪脖子树。
工事外面传来劝降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出来投降,否则杀无赦!”
人群一阵紧张,左顾右盼,左顾者看顺治,右盼者看永历,都是不知所措,永历道:“清帝,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另外一个威严的声音:“不要开火,不要进攻,里面是满清和朱明的高官,鞑子皇帝和伪明皇帝都在里面,我们要请示元首阁下,都不要开火,围起来,不许任何一个人逃走。”
这个声音让原本已经准备自杀的顺治熄灭心中的求死火苗,工事里挤满的上百人也是停止了骚乱,黯然等待来自李明勋的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昏暗的工事里寂静的可怕,而工事之外传来的任何一点声音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步就是被屠杀,忽然一道明亮的光亮起,众人看去,原来是马吉翔为永历点燃了一根鲸油蜡烛,而那位对眼前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永历皇帝像往常一样,俯首案前,用羽毛笔书写着什么,他对纤细的羽毛笔用不惯,马吉翔从怀中拿出一把在合众国也是少见的钢笔,交到了永历手中,永历用过,称赞精巧,似乎这里不是战场,而是温暖的皇宫书房。
又过了许久,外面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工事四周用来作为围子的横木都是发出如此响动,随着一声令下,四周的围子被战马拉开,露出半人多高的空档来,拉扯造成的灰尘让人咳嗽不止,好在一阵寒风吹进来,吹散了这些,大部分人都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只有永历,按住手中刚写就的文稿。
“元首大令,命尔等投降,投降免死!”外面有兵士高声喊道。
“投降免死!”
每个人对这个声音都不陌生,但凡与合众国军队接触和战斗的军队都不陌生,但知道真假的人早已降了合众国,再者,人人担心,这对眼前这些人有用吗,这里是明清的皇帝、官将贵族,再不济也是贴身的侍卫和太监,古今中外,历朝历代,这些人不都是被屠戮了吗?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从工事之外钻进来上百名近卫军掷弹兵,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早已上了刺刀,满脸杀气,比寒风还让人感觉到冷,这些人把一名中年人护在身后,这人便是何文希。
“再重申一遍,投降免死!”何文希竖起一根手指,严厉说道。
“罪臣投降,罪臣投降!”当下有人吃不住这种压力,跪在地上求饶,有人磕头咚咚响,有人膝行到何文希面前,想要抱腿求饶,却是被刺刀逼回,莽撞的还挨了几枪托。
一直站在永历身边的马吉翔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