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忍受满洲人的侮辱和恶劣的生存环境,为什么我们不能结束这场灾难。”进入塔楼,文在成听到了一个手下在抱怨,这位军官是这群人中最坚定的反正派。
“不行,你手下只有五十个人,加上我们几个,掌握的士兵不足四百人,太少了,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满洲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另外一人反驳道。
当先那人说道:“笑话,满洲人已经自顾不暇了,老家都被人抄了。”
“不,满清还没有输,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等弹尽粮绝,或者东番几万兵马围困宁古塔的时候,我们就算反正,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想要保住性命,想要荣华富贵,就必须搏一搏,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文在成见他们声音越来越大,拍了拍桌子:“不要吵了,去年开始联络我们的那位李德灿李大人派遣了使者来,我们需要听一听他的话。”
“使者,什么使者?”众人不解。
文在成打开房门,把金正进请了进来,众人全都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金正进,他们昨天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家伙护送着塔斯哈等人进城的,而且也已经听说他孤身救主出危难之地的故事,怎么又成了李德灿的使者。
金正进却不废话,他撕开衣服的内里,把那封信拿出来,递给了文在成,文在成细细看了两遍,交给了身边的人,等众人看完,文在成找出了去年李德灿送来的信,细细比对笔迹和印鉴,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才是确定无误。
“这信上说,五月之前与之后反正,结果截然不同,有何不同?”文在成问道、
金正进道:“五月之前协助大军夺取宁古塔,便可保住官职和富贵,另有重赏,若是五月之后,则不得再掌兵弄权。”
“那李大人说你有话对我等说,是什么话。”文在成又问。
金正进盘坐在递上,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说起,从保卫赫图阿拉中被炸晕俘虏,再到告密、被李德灿所骗,然后应城、请赏、作戏、游览整个赫图阿拉,再到护送塔斯哈等人到宁古塔,一桩桩一件件,毫无保留的全都说了,一些重要的细节更是没有放过,文在成几个人细细听着,直到金正进说完,文在成说:“看来东番不是轻兵窜掠,而是要厉行统治了。”
“是啊,宁古塔已经没希望了,反了他娘的,早反还可搏个前程,晚了就只能保命了,若是一个不慎,耽误了时机,怕是连命都没了。”当下便是有人说道。
“活着的人才能享受富贵,贸然行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文在成毫不顾及的给手下泼了凉水。
几个人坐在那里,相顾不言,许久之后,文在成看向盘坐在地上的金正进问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金使者可有办法?金使者,你虽无畏死亡,但若是活着,你与你弟便是有富贵荣华,不如与我等一道谋划,可好?”
金正进道:“不知道诸位大人以为,宁古塔屹立于此地的原因是什么?要知道,这里满洲兵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千数,骑兵靠蒙古,火器用朝鲜,而今,宁古塔战兵三千余,满洲却不过十分之一,为何城内各族都是以满洲为尊,不敢异动?”
文在成想也不想,说道:“满洲人少,其余兵卒各有统属,汉军、蒙古、朝鲜相互挟制,朝鲜兵虽多,却又分数各派,与满洲亲疏不同,上下不得一心,便是有二心,也是不敢异动。”
金正进摇摇头,认真说道:“这只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恐惧,汉军、蒙古和朝鲜几十年来为满洲所虐,恐惧早已深入骨髓之中,奴性已成,是以不敢妄动。”
众人都是不说话,但他们知道,金正进说的没错,对满洲人的恐惧是朝鲜所有人的集体回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感同身受的,文在成问道:“金使者这话何意?”
金正进说道:“我们的内心有被满洲人支配的恐惧,所以,即便满清颓势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