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究的目光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实在没能从他那张刀砍斧凿的线条凌厉的脸上看出熟悉。
从自己贫瘠的想象之中根本回想不起他与谁相似。
“不然你也别跟我打哑谜了,直接说吧?”温苑苑拧着眉头道,脸上露出了很认真的神色。
池原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半点的开玩笑,可没有,这人脸上布满了真诚。
仿佛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这让他自从再遇之后便雀跃的心思算是彻底歇下了,有一种深沉的挫败感萦绕在了心口。
让他喘息都觉得难受。
男人的目光过于深沉了一点,温苑苑有种想避开他目光的冲动,抿了下嘴角后道:“你要是不愿意说便算了,其实我也没多好奇。”
就算以前认识又怎样,现在都大变样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叙旧的?
总不可能这人一直以来都在暗戳戳的喜欢她,但碍于各种原因没去告知她心意吧?
那这听起来也有点过于狗血了。
她起了不再多说的心思,但池原却不愿意轻易就放过她,勾着嘴角笑了下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好了,待再过一段时间便去找你。”
“啊?”温苑苑的注意力都快被别的东西吸引走,忽然听见这话,还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种时候适合表明心意吗?
他该不会要胡来吧?
只听男人轻声道:“小时候你救过我的命,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走散……”
“打住,我是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温苑苑抿了下嘴角,在他像是快要吃人般的目光中淡声回应。
“我小时候出任务的时候摔伤了脑子,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记了。”
池原面上浮现出了一抹很明显的,不加任何掩饰的哀伤,光是看着便觉得他现在肯定很难受。
听起来的确有些残忍,但这也不是她想的嘛,谁会想脑袋好端端的摔个大洞?
她对那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都是从温秋嘴里听来的。
好像那时候是为了去摘一株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珍惜药草,但在攀爬山壁时一脚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
整整摔断了好几根肋骨,流了好多血,足足养了半年才重新恢复了活蹦乱跳。
只是后遗症也很明显,她完全忘记了之前做的事,脑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执念。
救活她的母亲与听从温秋的命令。
时至今日回想一下,她忽然有一种触及真相的感觉,但只是短暂的一瞬便结束了。
“疼吗?”池原问。
温苑苑因太震惊而扬起了声音:“什么?”
池原:“我想问那时候摔伤疼吗?”
连记忆都能忘掉,肯定很疼吧?
他几乎想象不到那个娇艳明媚的小姑娘痛哭流涕的模样该是怎样的,但一定也很漂亮。
温苑苑被他的话问得沉默了一会,最后笑着道:“早就忘了,大抵是不怎么疼的吧。”
但她当时是为了谁去找的草药呀?
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想不起来,她便索性不为难自己去深想了。
而池原也没再问,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得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人又在脑子里瞎想什么呢?
四人沿途购置了马车,脚程极快,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回到了北齐。
然而却还是慢了哈拉一步,他早已回国,并联络北凉人与北齐进行和解。
签订了丧权的条约,割地献物,才将北凉王带回国都。
让下属安置好温苑苑与池原二人后,魏辰盛便收到皇上传召,自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