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振山逝世消息很快便传入锦州城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只觉大快人心,顺带还要唾骂一遍楚月那祸害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死。
楚家无人去办理他的丧事,卷了一床席就扔去乱葬岗了。
卫振山一死,楚家无主,底下的许多个产业都开始动荡缩减,个个庄子的掌柜都来闹事。
卫琳琅学过一些算账的本事,但她太年轻,还是一个女流之辈,没什么人愿意信她。
闹了一圈下来,不少店铺的掌柜拿了分红都跑了。
偌大的楚府如今瞧着分外的凄凉。
府中下人也缩减了许多,卫琳琅往四周巡视一圈,眼眶红了。
但不能哭,如今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在得知林妙清几人要离开之时,卫琳琅带着丫鬟前去送行,她带了一些这儿独有的吃食,笑着让他们接纳。
阿九跟在林妙清身旁,经她的授意,上前将其东西接好,道了谢。
紧接着五人便上了船。
哈拉左右看了两眼,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林妙清身边,轻声道:“为何要带上这小拖油瓶?”
他们两就这般缺人照顾吗?
余光瞧见温苑苑正逗那少年玩,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浓烈。
温苑苑与少年的年纪相仿,但却比他经历得更多,尽管如此,有时候幼稚起来还是令人抓狂。
比如现在。
哈拉看得眼睛发疼。
林妙清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无奈道:“他非要跟着,我总不能将人绑着不让跟吧?”
哈拉耸肩:“未尝不可,如今楚家失势,他在锦州城待着也罢,去别处也罢,没理由强行跟着你们两。”
他看啊,就是这两人犯了娇气病,想要个仆人随身伺候着,尤其是那个魏辰盛!
一身的上位者毛病!
林妙清也想过他说的,但与阿九提起之时,他便拒绝了。
尽管知晓这一路程极艰险,还是非要跟着。
哈拉见她这幅放任不管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来了气:“若让他酿成大错,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随你。”林妙清道。
“……你这般果断?”哈拉迟疑了一会,看她的眼神透着几分不敢相信。
林妙清眯起眸,看着船底下清透的湖水,莞尔一笑:“比起妇人之仁,我更看重自己的命。”
“呵,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哈拉眼带欣赏地看她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忽然魏辰盛走了过来。
男人毫不客气地挤入两人之间,冷淡的眉眼上裹着几分好奇:“方才在聊什么?”
他问的林妙清,黑成的眸子却是紧紧盯着哈拉,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令哈拉不喜。
“这般提防我做什么,镇南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信任吗?”哈拉语气挑拨,眼中含着挑衅。
“若是我,定会无条件相信她,而不是像你这样,平白无故的伤人心。”
被挡在魏辰盛身后的林妙清哭笑不得,她偏头轻笑,余光瞧见温苑苑在招手。
她抬眸看过去,温苑苑抬起手,指了指哈拉的位置,转而又指了指脑袋,随后开始摇手。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她看懂了意思。
哈拉脑子有毛病,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妙清更想笑了。
魏辰盛冷声回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哈拉脸红脖子粗:“谁稀罕管你!我只是为林大夫不平罢了。”
他冷哼一声,抱着手臂走到另一边歇着去了。
再多停留一会,他怕自己与这人动手打起来。若是毁了这艘船,怕是得游回锦州城,再等几天了。
“温苑苑,你不是说到了这边走陆路吗?为何还是乘船?”哈拉闲得发慌,开始换着人找麻烦。
温苑苑对付他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