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苑苑看着二人这幅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人,至少对于没利益相关之事,就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管。
见状识趣地寻了个不远处的凉亭坐下。
楚月则是看向林妙清,青紫的脸上表情变化不大。
她方才在大厅之中,有向林妙清传递眼神,所幸她也很机灵,很快便反应过来。
但真与人走了出来,楚月却有种难以启齿之感。
林妙清也不催,态度淡定,只是一双眼睛中不免含了几分打量。
这楚月现在瞧着倒是比在里头显得正常多了。
楚月神色踌躇,似乎在心里纠结到底说不说,两人僵站在走道之上,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远处的温苑苑都快看不下去了。
她起身道:“你要是不想说,那便赶紧回去,莫要在这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小姑娘的声音柔和清婉,说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楚月想像往常那边用鞭子打人,却在探向腰间时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方才擦药的时候换了身衣裳,那鞭子也被搁置在了一旁。
温苑苑:“哟呵,你还想打我?王妃!她欺负我!”
她一撇嘴,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站在林妙清背后冲楚月做鬼脸。
别以为这是在楚府,她就会怕。
楚月干笑:“这位姑娘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
温苑苑扬起下颌:“那可不见得是我误会,分明是你欺软怕硬,现下不敢动手了!”
林妙清拍了下她的肩,“若是真有人欺负你,我定会给你撑腰。”
这话也是在间接的警告楚月。
温苑苑是她的人。
楚月:“……”
她沉默了一瞬,随后笑着打开了话匣子:“此次叫王妃出来,只是想告知您,我所做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哦?”
三人步行至一处凉亭。
林妙清与温苑苑并肩而坐,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脸上。
楚月顶着二人的眼神,尴尬地扯了下嘴:“我并非在撒谎。”
她叹息一声,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我明面上在作威作福,好像整个楚府都听是我的,我爹也事事顺着我,但其实并非如此。”
在卫振山眼中,他自从官职加身以后,便极为厌弃自己入赘这件事。
他总想着攀龙附凤,能够再往上爬,最好让所有人都只记得他的官威,而非他是如何被养的。
楚月尚未及笄之前,也是贤良淑德的才女,在家中备受宠爱。
虽有男女大防,却经常被带着去参加各种宴会。
她当时只以为是父亲以她为荣,直到后来卫振山出了一次远门,回来发现她体态变得过于丰腴。
卫振山勃然大怒,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斥责她,甚至不去询问她为何变成这样,开始苛刻她的吃食。
最终过了许久,才知晓她生了一场大病,吃了好些药才忽然发体。
楚月勾唇笑了下,脸上神情嘲讽:“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为了仕途,随意送给别人的东西。”
“一个漂亮的花瓶忽然变了样,让他心情一度变得非常扭曲。后来便从烟花巷中接回了琳琅。”
“那时我娘亲已经没法与他争楚家的话语权,受了些刺激后变得疯疯癫癫,被他关在后山的院子里……”
楚月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茫,她的声音之中也隐隐浮现了哭腔:“我已经好久没去见过她了。”
每次一有去找她的想法冒出,不等她见到人,便会被不吃从何冒出来的侍卫拦住。
她甚至怀疑,娘亲早就不在了。
温苑苑闻言砸吧了下嘴,冲着林妙清眨巴眼,似是在提醒她不要着了这人的道。
她之前那副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