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落座,魏海旺心底里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先将人暂留,那哈拉便能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来得太急太快了,都没让自己想好将哈拉藏到何处。
东宫的曲水台布置了丰盛的宴席。
这本是为了招待哈拉的,但此刻却成了他们二人的午餐,魏海旺心里有种扭曲的不悦,面上却是笑吟吟的。
快些吃吧,吃完这顿可就没下顿了。
他命人挖出了酒,给魏辰盛满上,随后又叫他快些品,等他杯中一空,又立刻满上。
魏辰盛并不是酒量好的人,喝了没几杯,冷白如玉的面上便浮现了不自然的红。
很淡,却极明显。
这便是醉得差不多了。
“你醉了,少喝点,多吃菜。”魏海旺假惺惺地夺走他手中的酒杯,心里却在想,这时候下毒毒死他,是不是会毫无防备?
只是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他并不想做一个被人议论纷纷的夺位者。
魏辰盛摇头,他坐姿依旧是笔挺的,整个人虽是坐着,但通身的气质却锐利不可挡,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他抬手拦下魏海旺的手,淡淡摇头。
“我没醉。”魏辰盛否认,深黑的眸子定定看向魏海旺:“我今日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里都清楚。”
魏海旺心中咯噔一声,没说话,只是眼神忽然变得极锐利,一手伸向腰间。
他命人特意打造了一把玄铁细间,紧贴在腰间,只要遇害,便能出其不意反杀。
现在盯着魏辰盛那炙热的目光,他有些蠢蠢欲动。
醉酒的人,脑子或多或少都是不太清醒的,他出剑肯定没自己快。
“我觉得你不会做这种事。”魏辰盛淡淡道,语气毫无波澜,却让人感觉出了话语中的分裂纠结。
魏海旺本来都打算了给他了结,忽然听见这一声,面上露出几分古怪来。
“你既觉得不是我,那为何还要来?”他盯着魏辰盛的眼睛,恶劣道:“你来了,便是不相信我,我们这兄弟也没得做了。”
魏辰盛摇摇头,喝醉后,整个人都憨厚不少:“非也,我不来,才会让人怀疑你。”
“哦?”
“怀疑我在包庇你,怀疑哈拉便藏在东宫,到时父皇定会生疑,他本就因北凉夜袭一时不高兴。”魏辰盛单手按住了太阳穴。
魏海旺面色渐渐变得狰狞,闻言恨不得伸手掐死他,“若不是你抢风头,我又怎会落入这般田地!”
在被莫名其妙关禁闭时,他甚至设想,若是父皇真死在夜袭中就好了。
届时他因太子身份,直接登顶帝位,再将魏辰盛推出去,平复北凉,用以为父皇之死报仇。
只可惜,所有的事都没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走。
魏辰盛抬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酒很烈,凑近了,才能嗅到很淡的香,但稀释不了这烈酒的火辣。
经过喉像是有人从嘴里点了一把火,一直往下燃烧,整个腹部都是烫的。
魏辰盛眯起眸子,忽然道:“其实我小时候在国子监时很喜欢太子殿下。”
太子并非从小到大都是这幅求而不得疯批样。
在国子监学习时,他当得上一句粉雕玉琢,又因母后得宠,生来便是千娇百宠的。
但他性子极好,从不好高骛远,冰雪般剔透的人,光是看着,都觉得和善。
他身边总有许多人围绕着,他们看着他时,也是崇拜欢喜的。
魏辰盛的母妃身份低贱,在宫中便成了任人糟践的对象。
因着皇上对膝下的皇子皇女教育极看重,他才能也跟着去国子监学习,但依旧躲不开冷嘲热讽,与无名的恶意。
他的东西经常丢失,有时做好的功课会散落在池塘中,或是被人放置在树上。
散课后甚至会被其他皇子抓着游戏,他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