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算是彻底歇了哈拉想到处逛的心思。
回去后,他便以受惊为由头,再度推却了晚上的宴席。
安排晚宴流程的魏海旺得知这消息,手上的册子都差点被碾碎,咬牙切齿道:“这是非要跟我对着干吗!”
宫人见状忙快步离开,生怕惹祸上身。
近日来,太子殿下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古怪。
前些天有个宫人,不过是将院子里的草修剪了一下,却被太子以修得不符合今日天气为由杖责。
如今谁还敢不要命凑上去!
今日马场上的事,魏辰盛回去后便与林妙清说了。
林妙清单手支着脑袋,有些惊讶:“北凉的人都这般大胆了吗?竟直接冲到北齐的皇都行凶,他们就不怕被抓?”
“自然是怕的。”魏辰盛淡淡道,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容器,里头装着一只恹恹的虫子。
“行凶之人皆戴着面纱,我的人想辨认身份时掀开便被藏在面纱下的毒虫咬住,它们会腐蚀肌肤。”
“王妃可认得这是什么?”
林妙清睁大了眼有些许好奇,双手接过那小瓶子,端详了好一会这墨绿的虫子,摇摇脑袋。
“未曾见过,可否给我研究几日?”
魏辰盛道:“好,本就是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我拿回来也只是想让王妃帮忙瞧瞧,若是你感兴趣,留下也无事。”
“好!”林妙清对所有新奇的事物都很有探知欲,当即就想拿着东西走人,却在魏辰盛的目光中端坐。
“王爷可还有事?”若是没别的事,她就先溜了。
魏辰盛看出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一时间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竟然还比不上那小小虫子。
“无事了。”
“那我便失陪一下。”林妙清闻言立刻起身,手腕忽然一紧,她疑惑地看向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怎么了吗?”
魏辰盛:“注意安全,虫毒得很,触碰到便会出事,若是应付不来,便叫我一声。”
小小虫子有何可怕?
她之前做实验,可是用过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没事,还能栽在这小玩意上?
林妙清含着几分嚣张的话到底没说出口,她笑了下:“我心里有数的。”
酒楼中。
随行队伍中的蛊医拿出一柄极细的刀,在火折子下烧红了刀尖,掀开哈拉的裤腿,在一处肿胀的包块上快速切了个十字。
“请您多多忍耐一下。”
哈拉嘴里咬着一块布,双手用力抓住了枕头,感觉到那处肿块处被人用力按压出血,持续不断的疼痛让他心神不宁。
“还要多久呀?殿下这脸都白得跟纸似的了!”墨脱在一旁急哄哄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他是真怕殿下撑不住啊。
“墨脱,闭嘴,你出去,把门给关上。”
开口的却是闭着眼的哈拉,他摆摆手,一副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架势。
哈拉张了下嘴,迫于他的威信,只能欲言又止地走了出去。
关门时声音极大,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
蛊医呵呵道:“墨脱是您最忠诚的下属,您不该对他这般凶的。”
哈拉挑了下眉,没开口,只道:“好了吗?”
蛊医点头,将接着那血水的容器拿了起来,用细长的银针从里面挑出了两条蛊虫。
它们还很细长,极有活力的样子,被夹住也动弹不已。
蛊医干瘦的脸上泛起怒气:“他们疯了,竟敢对您用这种东西。”
哈拉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在他们一而再刺杀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疯了。
如今不过是被逼得彻底丧失理智罢了。
“你曾说自己是北凉最好的医师?”哈拉看着腿上绑着的布,伤口切面过大,雪白的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是的,殿下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