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想象无二,皇上这回准备来这小住一段时日,据说是为了养身体。
林妙清自然不会要走,这儿没魏辰盛兜底,她就怕自己惹了圣人不悦,沦落到诛九族。
她在外开医馆不回娘家,为的就是不与林家牵扯。
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上这回来,赏赐了不少东西,全数都搬到了她院子里,陈清心里高兴,给那送东西的公公塞了赏钱。
公公掂量了一下钱袋,沉甸甸的,想必也是不少。
这王妃压根不是传闻中那般木讷,不通人情,这不是挺会来事的吗?
传言果然不可信。
公公板着的脸瞬间笑成了朵花:“多谢王妃恩赐。”
林妙清笑笑,压低声与他攀谈:“圣上忽然前来,可是为了王爷的事?”
公公摇头,抬手指了指脑袋:“圣上前些天染了风寒,这儿疼得厉害,御医都束手无策,只劝他去个清净地儿修养生息。”
“本是要去城外的山庄待着,圣上半路上想起您,便顺路而来了。”
他这话说得有些牵强,林妙清却没多问。
她可是个聪慧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对脑袋不好。
待晚膳时分,她与皇上在同一张桌上用膳,满桌子的菜竟没有他入眼的,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林妙清咽下嘴中的食物,只觉周围的目光如密不透风的壁垒困住了她的呼吸,她也不敢再继续。
这饭吃得真是难受至极。
“皇上可是龙体不适?”林妙清忽然询问,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刻惊愕抬眼,按着太阳穴的皇上也笑着看向她。
“听闻你近来开了家医馆,什么时候学了些行医看病的本事?”皇上像是来了兴致,瞧着她问道。
他不答反问,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让林妙清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早就挖好的陷阱中。
她心底暗道一声不好。
想必这皇帝老儿并不是随意而来,而是得知她近些日子在京城脚下做的事,觉着新奇才来一探究竟。
“不过学了些皮毛便班门弄斧,想来是运气好,才解决了些疑难杂症。”林妙清谦虚得很,“若是圣上不嫌弃,可否让我把脉?”
“行,也让朕见识见识,你这神医的本事。”皇上倒是好脾气,顺着她的话道。
林妙清松了一口气,把脉前又与他详谈几句,心里的猜疑都被证实。
多梦盗汗,食欲不振外还有心悸。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中毒了。
房内只有贴身伺候皇上的公公候在一旁,二人说话便无所顾忌。
林妙清道:“您可还记得,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皇上摇头,公公低眉顺眼,轻声道:“从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
如今已是入夏。
林妙清脸上神色郑重起来,沉着脸给皇上把脉,一旁的公公瞧着,心里头却或多或少有些不屑。
她一介武夫之女,还能学会医术?
可别真是班门弄斧,冲撞了圣体。
大约过了半柱香,皇上单手支着额头,困顿得几乎要昏睡过去。
自打前些天病了后,他便事事打不起精神。
“您中毒了。”
寂静间,林妙清低柔的声音震碎了皇上的乏意,他眼皮一掀,竟蕴含了几分令人胆颤的怒意。
公公压低声低斥:“大胆,王妃莫要胡说!”
皇上平日里都待在宫中,他的膳食全数有人先行试毒,若是这都能中毒,那下手之人必是能在宫中只手遮天的人物。
皇上摆手,制止他,锐利的眼眸紧盯着林妙清:“继续。”
林妙清面上看着淡定,轻了轻嗓子:“您这是慢性中毒,若是我想没错,大约在两年前便开始了,只是毒性极微弱,所以一直没能发觉出来。”
她语气笃定:“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