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自会清醒,别再耽误时间。”林妙清快步上了马车。
而嬷嬷也挤进车厢中,剩下站在马前与马面面相觑的魏辰盛。
他扯了下嘴角:“师傅不如先放个人驾马车吧?”
林妙清掀开帘布,目光挑剔:“你不会?”
魏辰盛脸色僵硬。
他会骑马,但没架过马车。
而且,他也不是个马夫!
这女人欺人太甚!
“我姑且一试,若是驾驭得不好,烦请师傅莫要怪罪。”魏辰盛翻身上马,身手利落不凡。
隐在暗处的护卫各个神色难辨。
没什么比王爷亲自驾马车更离谱的事了。
林府气氛极压抑,嬷嬷在前头领路,脸上挂着幸灾乐祸,仿佛在等着看林妙清的丑态。
“她还敢来!不是叫你押送官府吗?你们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是吧?”
门外,林妙清脸色微变,听见里头传来茶杯破碎与叫骂声。
魏辰盛站在她身边好奇道:“师傅这般淡定,是平日里总跟这般脾气的人打交道吗?”
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紧盯着她的脸,灼热的目光烫得林妙清有些不悦。
不是说古人含蓄懂礼,还有男女大防吗?
她这便宜徒弟怎的这般不忌讳?
“少在这胡乱揣测,你要待不住就回去。”林妙清淡声驱逐,态度冷漠得很。
魏辰盛的笑意僵在嘴角,瞬间正色:“我只是关心您。”
用不着三字还在舌尖,门被从内推开,一股浓郁的腥味从里头传来。
林夫人哭得眼睛红肿,看着她的目光犹如要将她千刀万剐,“你还有脸来见我!我要让你这骗子被游街示众!”
“可否让我给令千金先把脉?待我看过后再定罪如何?”林妙清道,淡定的样子倒是令林夫人停了哭声。
她咬牙道:“好,就让你死得明白!”
“多谢。”
林清柔往内走,便瞧见踏上气若游丝的林怜儿,小姑娘比之前瞧着还脆弱几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瞧见她,眼中含着的清泪止不住往下流,打湿了枕头。
她张嘴,声音小得需要贴近才能听清:“大夫不是说过,我会痊愈的吗?为何病情又严重了?”
娘亲因为她又哭晕了几回,让她心中的负罪感也越发重了。
若是没有她,或许娘亲与爹爹早就能有其他孩子。
“嘘,先别说话。”林妙清给她把脉,触手的肌肤冰凉得很,脉象紊乱,吐息不稳,竟是真有了将死之态。
只可惜这回遇上了她。
林妙清从药箱中拿出东西,在桌上摆放好一排银针,随后道:“林小五,不许任何人靠近。”
魏辰盛乖张地拦在前面,抵挡住林夫人派来的下属,语气轻快:“得令!师傅您尽管放心去治,这有我守着,放心便是。”
林夫人气得心口剧烈起伏,被丫鬟扶住才没跌倒,咬牙道:“你们又想对怜儿做什么!林府可不是容你们胡闹的地方!”
“林夫人精神这般好,不如先去找来昨晚熬制的药渣,让我看看到底是谁下了狠手,要制千金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林夫人惊得连气都忘了换。
林妙清下针的动作极快,收手时往她嘴中塞了一颗特制药丸。
而林府如今也是兵荒马乱,熬药的丫鬟被从湖里捞了出来,说是怕被查到端倪,失足落水。
至于那药渣,则是被倒入了后花园中。
嬷嬷派人将泥土都一并挖着带过来,“小心些别摔着了!”
林妙清抬手捻起那泥土,放在鼻间嗅了嗅,冷着脸道:“药里被放了西域的补药,常用在餐食当中做调味,本身没有毒性,但却与我开的药方相冲。”
她转眸看向林夫人,“这是林府的事,我自不好插手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