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府不远的高华县 城北的一带粉墙,是官宦之家云集之地,本是极繁华,更有巡丁重点保护,一向安宁。 可就在这时,响起了哭叫声。 当地百姓虽知道这样的事与自己小民无关,也不敢凑近了看,即便胆子大的人,也都是离得远远,伸着脖子朝事发之地眺望。 似乎是县尉府的照壁前,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有的明显是衙门派来的差役,垂手侍立在大门前。 更有军队排成两列,持矛按刀,杀气腾腾。 被目光聚集着这座大宅内,甲兵涌了进去,来人一挥手,厉声道:“立刻束手就擒,在空地上跪着!” 一个老人,先是惊骇,随后狂吼:“我是举人,我儿乃朝廷堂堂八品命官,不经朝廷旨意,你等无权抓我!” 府上家奴下意识挡在前面。 “刺!” 长矛直刺,只听噗噗数声,剧痛立时传遍全身,抵抗在前面的人,看着身上血肉模湖的大洞,凄厉的惨叫起来,在地上来回翻滚。 啊! 看这惨样,本来靠拢的人立时炸窝,更有一大群人奔逃,其中几个明显是武者。 “杀!” 军队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听一声号令,七八支长矛再次一刺。 又一声声惨叫声传来,冲在前面的两人,被数根长枪刺入,老人看着眼前的情况,呆若木鸡,暴跳如雷:“你等居然敢未经审判就杀人……” 话没说完,一个甲兵冲上前去,迎面一记重重的矛杆,立时老人一口鲜血喷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大声惨叫! “所有人不得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闯进来的甲兵个个都铁青着脸,刀剑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出来!” “啊!” 又一个被从密室里揪出来,让甲兵揪扯着头发,狠狠拖着。 对这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甲兵自然是不会客气,走得慢了,矛身就重重砸了上去。 噗 被砸到的人,哪怕青壮男子,都会忍不住脸色一白,痛呼出声。 若是女卷,真能被砸得一个踉跄,甚至是摔倒在地,模样凄惨。 甲兵们对待女卷,也毫不留情。 而看到这一幕的人,但凡是有点见识,就能知道,这座宅子里的人,这次是真摊上大事,在劫难逃了。 因在官场上有着一套大多数人都会遵守的潜规则,那就是,但凡是还有一点可宽容的余地,负责抄家或抓捕的人,对待同样官员家卷都会稍稍网开一面,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毕竟,今日是轮到这一家,谁知道来日会不会轮到自家? 该宅的当家人,可是县尉许陆! 县尉,虽从八品,但跟主簿一样,都是辅左县令的人,却比正八品的县丞更掌实权。 毕竟,一县之主乃是县令。 县令算是长官,县丞算是副长官,就显得鸡肋,甚至有时会与县令出现一些不太会搬到台面上的矛盾,多半反被架空。 主簿跟县尉,是一文一武,真正去操办具体工作。 只要县令有手段,能拿住手下人,主簿跟县尉就可以成县令的左膀右臂。 县尉作县令左官,掌治安捕盗之事,一般在当地都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这样的人,不是再无一点回旋的余地,不可能闹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