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供应,身系军民百万命脉、牵连一二品大员甚多,孙臣年轻,实不敢当,愿皇上派人主持,孙臣愿协助理事,也多多学习!”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是一松,这话实在,太孙年轻,又是储君,本应该就是“静而学慑之”。
方惜余律也暗松口气,特别是余律,若有所思,本来一腔热血,有点冷了下来,只是看着这爷孙二人。
却见皇帝听了这话,蹙眉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说:“你的确年轻,只是不但高中状元,还任过知府,当过父母官,更建有军功,无论军政都有建树,并非寻常人,朕信你,你不必如此自谦。”
苏子籍依旧跪着并不起来。
见太孙还是跪着不起,皇帝眉皱得更紧了,良久才徐徐说着:“你不愿,无非是怕处处掣肘,办不成,反丢了你和朕的脸面。”
“罢了,朕就赐你王命令牌,以及尚方宝剑,许你先斩后奏,这样,你可还有什么问题?”
苏子籍听了,不但不喜,反心一寒。
这次试探,实是大出自己预料。
一瞬间,他突然明悟,不管是什么原因,皇帝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略迟疑了,看一眼皇帝,心知如再不答应,祸不可测,叩头:“既是这样,孙臣禀遵皇上旨意!”
“起来罢!”皇帝笑容淡淡。
本来将这任务扔给了太孙,还将余律方惜也给了太孙,皇帝心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结果到了这时,太孙竟然有些滑不溜丢,并不一口答应。
自己竟不得不将尚方宝剑和王命令牌给了太孙,这就与皇帝的初衷有些不符了。
“难道,他闻到些风声?”
“不,断不可能,此事只有朕一人知道。”
“那么,就是天命加身,因此遇险欲退,遇危欲闪了?”皇帝想到这里,竟然有些酸意,见苏子籍应了,脸色依旧有些淡淡,挥手:“时间也不早了,朕也不留你们了,都退下吧,先去准备,尽快出发。”
“是,孙臣告退。”苏子籍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与皇帝打太极,应声退下。
“微臣告退。”余律方惜也行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苏子籍没有与余律方惜说话,夜风吹在脸上,一眼看去,重叠的宫殿,以及远处灰暗高大的宫墙,虽富贵之极,可同样带着阴森沉沉之气,立都五百余年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苏子籍深深吁了一口气,回过看着余律方惜两人,笑着:“走,回去吧,等下钥了,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