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悉的翩翩公子,根本不曾出现一样。
“恢复得有些慢。”谢真卿路过晚点摊,忍不住又掩口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往上翻涌的血腥味让他眉蹙了下。
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苍白,是真正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看着完整,看不出曾经受过伤,但也只是法术遮掩,真实的其实伤还是很沉。
时间来不及,谢真卿只能是抓紧时间办事。
方才晚点摊老板眼睛比普通人要利一些,虽仍是普通人,竟也在某一瞬看到了自己,这与谢真卿受了重伤有关。
“之前也在这摊位上吃过馄饨,怎么就没有发觉这晚点摊老板,其实还有几分潜质,可惜,现在年纪大了。”
谢真卿还真没有找麻烦的想法,想了想,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又吞了下去。
这枚丹药入肚,谢真卿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起码从外表来看,就算是刘湛、惠道之流看到自己,也发现不自己受了伤。
他的速度也明显比之前更快,片刻,就已出现在了几条街之外的一处装修奢华的府邸门前。
虽天色还不算晚,但挂着“齐王府”牌匾的府邸侧门已基本上关了,二排八盏灯笼已经点上了,有仆人在灯光下打扫台阶。
谢真卿站在台阶下向上看了看,就迈步上去。
“你有事?”恰一个门客在里面出来,看到了走上来的谢真卿。
谢真卿的气质非同一般,穿着也昂贵,门客又不傻,知道什么人能不屑,什么人需要谨慎对待。
眼前这人显然就需要谨慎对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忙笑着问:“大人这样晚还上门,少见,敢问名讳,是哪个衙门的?”
谢真卿没有答话,神色冷峻,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直接递了上去。
這樣不言不语,直接递信,是不是有点奇怪?
门客愣了下,心底浮现出念头。
但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在自己询问来者何人时,这青年只冷冷的说着:“齐王殿下看了信,自会见我,你只管将這信送进去就好。”
这人可真是奇怪!
门客心里想着,他没有发觉自己都很奇怪,往昔这种直接呸一声赶出去,现在点了下头:“那您在这里稍等。”
进去时给仆人递了个眼色,别让这人走了,自己则进去传达这事。
谢真卿当然不会送完信就走,就站在原地等着,“啪”打开折扇,看起来竟有些悠闲。
就连盯着他的仆人也觉得此人或是来投奔大王的文人,这样来投奔的人陆陆续续,他们见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嚣张的。
可目光落在这青年身上,不知为何,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却让他下意识哆嗦了下。
就在这仆人心里隐隐觉得此人外貌与气质似乎有点不对,又有点眼熟时,连接侧门的走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似来了不少人,仆人心里越发咯噔一下,甚至下意识朝着后面退去,盯着谢真卿的眼神也带上了警惕。
谢真卿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站着等着。
“哐”一声,一直半闭的侧门突然之间在裡面大开,下一刻,涌出了一群人,中间百户披甲佩剑,左右分列着八个甲士,又有四个弩手,箭上弦引弓待发。
“大胆妖贼,既被通牒,还敢公然上门?”
百户的话一落,凛然杀气,顿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