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开始排队做生意了。
虽天气还有些凉,早晚尤甚,但比起冬日里已好了许多。
挨着贡院的一条街,今日生意比往日还要好一些。
有些担心家中举人的本地人,不仅将家里的读书人送到贡院门口,更是在这附近解决早饭,顺便可能还要等着考试开始才散去。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路侧的简陋桌椅处,正低头吃着东西,不时看着排队的举人。
“看见没有,都排队呢,前面已经在检查了。”
这时已一片灯笼,举人们人手一盏,缓慢游动涌向一处。
“那叫议察厅,别看名字还不错,但这些举人,都必须在这厅里宽衣解带,甚至连腚都露出,让贡院里的衙役检查——别笑,有人就把纸条夹在旱道里去。”
“别的带的甜饼,也全部撕开,以防夹带赃私。”
“啊,这样不是斯文扫地么?”
“这有啥,你不是读书人,不知道,就算是县试郡试省试,其实也一样,是读书人总得过这几关。”
才议论着,就着馄饨或饼干就食,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听着就十分急促,令听到了的人都忍不住抬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骑兵?”
“怎么回事?”
“出事了?”
有人低声议论,在京城纵马奔驰,这可不是小事,若无职务在身,是很可能被官府定罪。
就算是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若无故在城中纵马奔驰,做官父兄也必会被御史弹劾一番。
不过,很快就疾驰过去的一队骑兵,这些人明显是官差,全副武装,这必是在办差事!
可办差事的人,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贡院附近发生了大案?
“出事了,出大事了。”
家里能出举人的人家,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百姓,知道贡院和春闱的要紧,一切都为它让道。
“就算死个十个八个人,也必会按下去,等春闱结束了再查,现在这样迫不及待,坏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瞬间,不少人站起来,都有些担心刚刚进去排队的人。
可他们没有资格进入贡院,就算是心里担忧,也只能是压下焦急的心情,准备找人打听一下。
贡院处,许多举人正在排队,提着灯笼准备进入。
结果就听到一阵马蹄传来,后面排着举人已经看清来的是什么人,顿时有些不安,阵阵骚动从后方蔓延到了前面。
“出了何事?”
“难道里面出事了?”
“贡院重地,不许驰马,更不许擅闯!”眼见着骑兵翻身下马直冲,守卫的千户就忍不住了,一挥手,顿时涌出数十甲兵,按刀虎视耽耽。
“首辅有令,立刻封场。”
“贡院暂时封闭,在外的人不许入,已入的人不许出,一切等候结果,若有人硬闯,直接拿下!”
这捕头大步流星往前走,直接走到最前面,将正准备放人进去的人“请”到一旁,冲着千户出示令牌。
千户略一迟疑,接过令牌验过,金黄色,沉甸甸,的确是仅次于“如朕亲临”的“御令”。
要说制度,本来贡院一切,必须有圣旨才能处置,但这也算是权宜的旨意,又有着首辅的命令,千户迟疑了下,还是敞开了路。
“什么?贡院暂时封闭?还不准进出了?”
难道是发生了舞弊?所有在场的举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给他们一个答案,留下两人站在门口拦人,剩下的人则直接闯了进去。
“喂,你们是怎么回事?”
贡院也有自己人,有礼部从各衙门临时抽来,处理弥封、受卷、供给、对读、誊录的长官和书吏,这时见了,不由震惊。
“区区巡捕营,也敢擅闯贡院?”
几个书吏一向是看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