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望鲁坊?”问这话的人,正是皇帝的声线,他久久听惯了,立刻听出皇帝声音很复杂。
望鲁坊?难道纸条上提到了望鲁坊,那里出了什么大事?
“是的,是望鲁坊。”后面这句,是霍无用回答。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马顺德就不敢多听,他这时已经走到了殿外,看着外面明显被染上了秋色的环境,心里不住寻思:“这望鲁坊,能出什么大事?难道是与代王有关?”
可与代王有关,为何不直接点出是代王府,而只是望鲁坊?
须知,那里也住着一些勋贵高官,或许是出了别的事?
但究竟是什么事,让霍无用这般小心警惕,甚至连自己这个皇帝身侧的首脑大太监都不能知道了?
良久,都不见霍无用出来,马顺德心里更忐忑不已,甚至寻思:“难道是有望鲁坊的人弹劾自己?”
虽知道这可能性极低,但人就会胡思乱想。
“马公公,陛下让您进去。”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出来,给马顺德行了个礼,随后满脸堆笑地说。
“嗯,咱家知道了。”马顺德面对着小太监时,态度很从容,心中暗舒一口气,看这情况,不似是问罪自己,可就算有这准备,重新走进御书房,心再次提起来,向着皇帝行了礼。
皇帝此时的脸色已好了许多,但神情却更喜怒难辨,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来在书架前慢慢踱步。
马顺德垂手侍立着,目不转睛看着皇帝,他在皇帝身侧已经不少时日,知道皇帝御宇二十年,早就一切了然在心,听臣子议事,太监念折,都是倏然下旨裁决,现在徘徊想事,可见心里极不平静。
马顺德正思量着,心中更是好奇了,皇帝已在门口站定,望着半天云彩,久久出神,才淡淡说着:“你去宣旨。”
“代王行事不谨,将被抄之物收入府内,有违法理,你代朕去呵斥,让他闭门思过一月,所办之差,交给齐王处理。”
马顺德猛的一惊,刚才皇帝还赞着代王办事得当,转眼就革了差事呵斥,还闭门思过,这雷霆雨露,还真的是天威不测。
当下不假思考,重重磕头:“是,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