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神。
喧哗声中,他的手背忽然被无意的、轻不觉的碰了碰。
男手上的温度很高。
像柳絮拂手背,片肌肤都泛着痒。
拿着收银员着急忙慌找好的零钱,裴珩已经离开了便利店。
只留下道瘦高的背影。
店内冷气吹全身。
叶珏面『色』空白,抬起手,呆呆的盯着手背。
“小,”女收银员笑着催促:“你的朋友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的朋友?”
“是啊,”麻利的两瓶北冰洋递给他,女收银员脸莫名:“这个钱都付了,你快拿走吧,小心和别人的弄混了。”
……钱付了?
从她手中接北冰洋,冰凉的瓶身浸着冷意,叶珏心跳滞,倏扭头,看着门口正马路的裴珩。
路边街灯闪烁。
落在裴珩肩头,他单手『插』着口袋,另只手随意的拎瓶有无的矿泉水,苍白清越的侧脸线条流畅,明明没什么车,却也没动。
……
“班长!”
快步追了去,死死盯着裴珩顿住的背影,叶珏心跳的紊『乱』,面上却敛起所有探究的神情。
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浓墨般的乌发勾缠着脖颈,肤『色』冷白,眉眼含笑的模样,连唇『色』都比平更深,呼吸略微急促,却稳住声音说:“班长,你好像钱付多了。”
“这是我买的水,”顿了顿,叶珏从口袋里掏两块钱,“我钱没带够,先给你两块,明到校再还你。”
“……以吗?”
斑驳闪烁路灯下。
裴珩静静的看着他,说:“以。”
像许多许多年前,在那个破败封闭的小山村。
他永远有无穷无尽的“以吗”问。
而纪珩,也永远有取之不竭的耐心,回答他“以”。
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却又已经年。
……
汽车的嗡鸣打破了寂静。
马路对面缓缓驶来辆宾利雅骏。
司机恭敬走上前,谨慎的没有看叶珏眼,只对裴珩道:“少爷,该走了。”
另头,等叶珏半的叶礼也找了来。
“叶子。”他皱着眉头,直到看见叶珏才松了口气,快步上前帮他理了理衣领,强迫症发作,怎么看怎么难受。
“怎么买这么久,面已经好了,小心会儿凉了。”
又是那股熟悉的冰凉视线。
叶礼敏锐的转头,注意力这才从叶珏身上转移到裴珩身上。
还没坐上车的男平静的瞥他眼,叶礼浑身不自在,警惕心油然而,不留痕迹的站在叶珏身前,“叶子,这是……”
“大哥,”叶珏声音很轻:“这是我们班班长。”
“哦,班长啊。”
立刻换了副面孔,叶礼笑的热情,非常不好意的道:“这么巧,我们家才搬来a城没几,班长不和我们块吃饭啊?”
不等裴珩说话,他又拿瓶北冰洋,硬塞给裴珩:“我们叶珏才转来高,他不爱说话,『性』格老实,这年估计麻烦你们了。”
“这水你收下,路上拿着喝。叶珏他就爱喝这种小汽水,味道不错的。”
裴珩没接,不知是不是错觉,叶礼感觉他的态度突然温和了许多,虽然面上的神情依旧冷淡,说的话却很中听。
“都是,应该的。”
又寒暄了两句,裴珩坐上车,宾利雅骏调转车头,路朝南城驶去。
红绿灯交换信号,人『潮』如织。
叶礼心中感慨,带着叶珏返回小面馆,边吃饭边说:“有人啊,就在罗马。”
“a城真不愧是大城市。”
闷头吃着面条,叶珏抿了口北冰洋,甜滋滋的汽水喝到嘴里,压下了初秋的燥热。
叶礼长相斯,吃饭却很快。
三口两口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