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开斩!”
乾州法场之上,随着那坐在中案正中的一名监斩官抽起案牍竹筒之中的令简一扔出,几个赤膊裸身的侩子手,扬起手中明晃晃的鬼头刀,将身前早已五花大绑的三个犯人手起刀落,顿时几颗人头滴滴咕咕滚落而下,可奇怪的是,其中唯有一颗人头却是滴血未出……令人惊恐。这到底是何等一个犯人?
事情还待从三日之前说起。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凄惨的叫声贯彻整座乾州牢狱,一个蓬头垢面,一身血衣少年扶着牢门嘶喊着:
“黄少奇,你这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陷害我,我咒死你十八代祖宗,冤枉啊大人,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哭喊声夹着凄厉的怨气在牢狱中不断回荡。
“你这狗杂种,死到临头了还乱叫个鸟?只怪你投错了胎,一天到晚的鬼叫,进了这乾州牢狱你莫还想活着出去?等着秋后挨那一刀吧!”
一个狱卒走来,提起一根哭丧棒,对着那血衣牢囚的手一阵猛打,“我叫你喊,我叫你喊,一天到晚不得安宁,狗日的杂种,想早死也要看时候,你这杀人夺妻的淫贼老子看要五马分尸才好.”
“啊,啊,哎哟嘞,痛啊,”一声声惨叫,那血衣少年哭声夹着痛苦的呐喊声,撕心裂肺的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冤枉啊,冤枉啊.”
“没有杀人?哼,进了这里没有杀人也杀人了,老子看你大刑受的不够时候不,打死你个狗日的,看你喊不喊?”那狱卒狞笑连连,猛的举起哭丧棒,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一阵猛捅.
“呜,啊”一阵已喊不出声的声音从捂着流着鲜血的嘴巴发出来,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倒在地下,捂着嘴巴翻滚着,“冤枉啊,呜呜,我没有杀人……”
微弱的哭喊声已不再再凌厉,却像是痛苦无力的呻吟着.
“爹,娘,星儿好痛苦啊,好冤枉啊”“哼,呸,老子看你还喊撒,再喊老子打断你的骨头”那狱卒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的道:“再打扰大爷喝酒的雅兴,莫怪老子有好玩的东西赏给你,狗杂种”说完重重的关上外围的牢门,转身离去,只留下那血衣少年痛苦的呻吟着。
昏暗潮湿的牢狱中,几十个衣衫佝偻的目光木讷,明显已经麻木的囚犯立在不同的牢门前,无助的看着那地下翻滚的血衣少年,可能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何尝又不知道,在这里哪个人不是喊着冤枉蹲着牢狱?
而后逐渐的变成逆来顺受,被环境磨灭了最后的做人的尊严?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太多的不平与无奈。
“年轻人,罢了,在这里面你还觉得喊冤枉有什么用?留点力气好承受下一次的折磨吧,”与血衣少年关在一个牢门的角落里爬来一个被白发和白胡子遮住几乎看不见脸的老头,
“来来,年轻人,喝口酒吧”那老头不知道竟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葫芦,对着那血衣少年的嘴巴倒了下去。
”咕咚,咕咚”,血与酒混杂在一起流进了那血衣少年的肚子里,那少年抽泣着坐了起来:“大爷,谢谢您了,呜呜,我好冤枉啊,”
“唉,年轻人,你莫喊了,喊有什么用,如今这世道里面哪个不是带着冤屈进来的?进了这里面,你觉得还是可以讲道理的地方么?老朽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见了太多了,还是好好的养好精神,等那解决世间所有痛苦的一刀吧···唉”
那白发老者慢慢的将酒葫芦的盖子塞紧,藏进衣袖里.
“年轻人,生是偶然,死是一种必然,喜怒哀乐届时皆归尘土,又何必那么执着?或者是另外的解脱?”
白发老者叹着气,慢慢的抬起了头,幽怨的眼光看着牢里放进来一点点阳光的窗户,那眼光里面充满了似乎要比任何人都要多的无奈和冤屈。
“大爷,不是我怕死,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