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悦情的话，云灵汐和陌夜宸对视一眼，眼中划过异样的神色。
“少族长，你们这是从哪看到的？”秦哲召震惊地看向陌夜宸和云灵汐。
四国之中，怎么会有缥缈一族的族徽？
云灵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个是冥神域的域案，就是不太像缥缈一族族徽那个，一个是瀚雪先祖皇陵发现的。”
秦哲召闻言，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纸张，眼珠微颤。
半晌，他抬眼看向陌夜宸：“我想，我知道千年前神圣子在哪了。”
瀚雪先祖，就是他们缥缈一族千年前惊艳了岁月的神圣子。
云淑婉将手中的纸张折好递给怜尘，接着道：“冥神域，便是那位的孙子辈创立的。”
宫慕言轻叹一口气，眼中划过复杂的神色：“千年前，神圣子和圣灵女之间的情缘，能在灵汐和夜宸这两个孩子身上延续，也是好事一件。”
千年前，神圣子本与圣灵女有婚姻，可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二人以悲剧收场。
神圣子离开后，圣灵女心疾加重，最终芳华年龄便香消玉殒。
“灵汐，我们先出去了，你若有事，随时唤我们。”云淑婉慈爱地摸了摸云灵汐的发丝。
她的汐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既然上天安排了这个与汐儿同名同姓的女孩儿来到她身边，她一定会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
只希望，她的汐儿也能遇到疼她，爱她之人。
云灵汐转头看着云淑婉，心底似被尘封的情愫触动。
仅仅一瞬，她便冷静地将这情愫压下。
这是小傻子的母亲，她不是小傻子，不能亦没资格占用善于小傻子的母爱。
敛了敛眸，云灵汐淡淡地道：“多谢。”
听着云灵汐淡漠疏离的道谢，云淑婉眼底翻涌上酸涩。
最终，她轻轻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了云灵汐和陌夜宸二人。
陌夜宸看着她眼底隐约的疲惫，动作极轻地勾了勾她的手指，语气低软：“陪我再睡会？”
云灵汐抬手轻抚着他苍白的容颜，心底阵阵酸痛难忍，眼中的泪，难以控制地流了下来：“阿宸，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唇上便传来微凉的触感。
陌夜宸用尽全力，指尖压在她唇上，温柔地看着她，轻摇了摇头：“又说傻话……”
云灵汐压下心中的酸胀疼痛，握住他微凉的手，俯身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与他额头相贴，手抚上他鬓边的发丝，眼眶微热，泪水不知不觉，从她血色未完全消散，干涩酸痛的眼中流出，滴落在他鬓角，没入发丝消失不见。
他的颧骨，因为消瘦而略显凸起，眉宇间的病弱更显浓重。
不过短短一天两夜，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色，全都没了。
“阿宸，以后不要这样吓我了。”
“嗯，不会了。”低弱的嗓音低不可闻，却足够传入她心中。
“阿宸，你答应了我的，我们要相伴到老，你不能抛下我。”云灵汐近乎偏执地摩挲着他血色淡薄的薄唇。
她不知道，再次看到他浑身冰凉，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她会不会毁了这个世界。
这一次，她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本以为，阿宸出事，她会毁了这个世界给他陪葬。
但最终，她却只想陪他而去。
这个世上，有阿宸的亲人，她不愿伤害他们。
但那种心碎得几乎麻木的痛，经历一次，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