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套针法,对病人身体损害极大,若是病人熬不过,行针途中,便会心脉爆裂而亡。
若是熬过了,也只是偷得一些时日。
云灵汐血红着眼,看向银雪:“若不行针呢?”
银雪抿了抿唇瓣,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若不行针,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熬不过今晚。”宫慕言心疼地看着云灵汐苍白,带着血丝的容颜,不忍欺骗她。
云灵汐闻言,双手猛然攥紧,十指深深嵌入掌心,之前的伤口再次崩溃,沁出鲜血。
她却丝毫未觉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床榻上之人。
半晌,她忽地笑起来,眼中满是癫狂:“阿宸,是我害了你,是我……”
脸上,所有的表情,好似完全凝结一般。
一种令人极为心惊的崩溃,疯狂飙射而出。
“阿宸,说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啊……”
床上的人儿,胸前的起伏几乎没有,只是静静地躺着。
他的唇色,几乎彻底苍白,嘴角的血迹,红得刺眼。
云灵汐看着无知无觉的挚爱,血红的眼中,无一滴泪落下。
只有,那血红的色泽,一滴一滴,缓缓划过面颊。
血红的色泽,极轻,却带着令人心惊的重量,砸落在陌夜宸衣襟上,与他衣襟上的绽放的红梅,融为一体。
云灵汐猛一仰头,神色扭曲得可怕,墨发四散飞扬,双眸血红:“啊……”
云淑婉等人,全都一惊。
怎会这么疯狂?怎会?
这是走火入魔!
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经疯狂,即将崩溃入魔的云灵汐,身子一软,被云淑婉接在怀中。
她神色复杂地抬手抚上云灵汐苍白的面颊,眼中泛着水光:“傻孩子,怎会爱得这般深……”
风卷纱帘,微凉的夜风拂进屋内,却让众人觉得遍体身寒。
那种寒,似从骨子里散发,深入灵魂。
“婉儿,你带灵汐去旁边休息,我和哲召想办法救人。”宫慕言拿出一颗丹药,喂到云灵汐口中,将云淑婉鬓角的发丝拨到耳后,低声道。
云淑婉点点头,与独孤舞扶着云灵汐离开。
边上,傅仕宇拉着慕容卿,靠在窗沿。
怜尘和青鸾紧绷着脸,胸膛好似爆炸一般,疼得几乎令人崩溃。
秦哲召看了眼众人,低叹一声:“诸位,你们去院中稍作休息。”
银雪摇摇头:“不,我们留下。”
秦哲召也知道他们心中的担忧,点点头,不再说话,取出特制的银针。
室内的气息,很冷,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