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
最后你知道那位县尉大人是怎么出面的吗?”
青年叹息一声:“原来是太多人失业,连夜香都没有人进城收,最后满城皆臭,臭味传到了那位县尉大人家中。
然后……就是杀。”
“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人,都是一个字——杀!”
想起档桉上那个血淋淋的数字,青年很难将如今繁荣的城池与当年那个濒临城破的情形联想起来。
女子满脸愕然:“杀?他就不怕官逼民反,郡城那边就由得他胡来?”
青年道:“当然不是直接杀,而是先杀了,再安置一个罪名。那位县尉大人背景深厚,所以每次监察司下来都是走个过场。”
女子无法理解:“那他最后是改了么?不然扶风城怎么会有现在的样子?
如果是我在这么残暴的统治下,怕是早跑了。”
青年这次却是彷佛三观被重新洗礼了一般。
“之前我也是与你一样想的,这种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做法,简直就是乱来。
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
在这方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那位县尉大人虽然杀了很多人,可他杀的都是原本的城中大户,是原本趴在百姓头上吸血的人。
他们死了,却也空出了许多位置。
而百姓们头上没了向他们收钱的人,日子反而更加好了。
之前你我待的那些县不都是这样,百姓们向官府交一道税,还得给那些大户交租子,给帮派交保护费。
他们这些底层常常劳作一月,连填饱肚子都是奢求。
所以那位县尉大人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残忍嗜杀,他所杀之人都是他认为该死之人。
而且他自上任以来,从没收过哪家一块灵石。
他这么一杀,反倒是为扶风城杀出来一片勃勃生机。”
青年语气中满是敬佩之意。
“那位县尉大人敢冒着千夫所指,施行自己的政方,更能盯着上面的重重压力,不改其色,才有如今扶风城的一切。
我初读此人档桉,心生畏惧,觉得此人真乃粗人,恶人,凶人。
待我渐渐了解扶风城这十年发展史,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大智慧之人。
看似简单粗暴的手法,实则隐藏着十年乃至二十年后才能看出来的深意。”
女人听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哥哥居然对此人如此敬佩,不由也对那位县尉大人生出几分好奇。
不过她想到什么,忙道:
“可是他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还是个小小县尉,让哥哥你来当这个县令呢?”
青年摇摇头:“这个……我倒是不知,或许他对扶风城有别样的感情吧。
但是这十年来扶风城已经换了三任县令,每一任都高升了。
我算是第四任,也是老师对我的照顾。
毕竟以扶风城的底子,就算什么都不干,每年都是一笔政绩,三年后也足够我调入郡城了。
这些年你一个姑娘家陪着我东奔西跑,连自己的人生大事都耽误了。
等回了郡城,为兄一定给你好好挑个好人家。”
青年乃是郡学讲学堂的平民学子,因资质优异,受到郡学学正赏识,收为弟子,而后就入各县观政,挂个闲职。
直到不久前,青年修为突破筑基境界,又有老师走动,才得到扶风城县令这一肥缺。
待到三年任满,青年就能直调郡城,平步青云。
“我年轻着呢,等我也突破筑基,到了五十都不算老姑娘,哥哥你就莫要替我着急,还是先给我找个嫂子吧。”
女子转移话题,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