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抱着相片靠在桌子上出神,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眯起眼勉强聚起焦,淡漠地盯着门口。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然后时希从门口钻了进来。
“哥哥?”她对着黑暗轻声喊道。
大晚上的不开灯,应该睡着了?
‘你不是说他在屋子里吗?’时希揪着井仁的圆脸。
井仁把自己的脸皮解救出来,哭唧唧地指着桌子旁边,‘那么大一坨是什么?’
时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团黑影缩在桌角。
她吓得往后跳了两步,差点儿叫出来。
“你干什么?”严墨冷冷出声。
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间来,跟个贼一样。
突然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时希说的话,严墨咽了口口水。
她....不会是来勾引自己的吧?
时希抱着药箱子一点点往严墨旁边挪,时不时还弯下腰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障碍物。
严墨就坐在原地盯着她,眼里慢慢升上戒备,整个人像是炸毛的狼。
“我看看...妈哎!”时希顺手打开桌上的台灯,严墨淌血的脸突然变亮,吓得她小声惊呼。
这家伙,不知道处理伤口的吗?!
时希拧着眉头,抬手捏上严墨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细细看着他头上的伤口。
伤口不是很深,只是一直没有包扎,有些凝血的地方还有强行撕裂的迹象。
“我就知道你不会包扎。”她把手里的药箱放在一旁,嘟囔道,“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
严墨没有说话,黑眸只是紧紧盯着她,眨也不眨。
时希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轻手轻脚地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
擦到伤口的时候,她伸手拍拍严墨的脸,轻声道:“有点儿疼,别乱动嗷。”
说着,酒精棉毫不留情地擦上伤口。
酒精的刺痛感传来,严墨小声痛呼,牙齿紧紧咬着唇瓣。
她绝对用力了,绝对!
时希抿抿唇,活该,让你不处理伤口,总得吃点儿苦头。
“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动作笨拙地消毒,然后洒了药在伤口上,“你要是死了,一定就是被蠢死的。”
“......”
“下次记得,不管怎么样,受了伤就得先包扎,别跟个木头似的,就知道躲起来。”
“......”
“你怎么不说话?”
时希低下头,直直看进严墨的眼底,被晃了一瞬。
他眼底的寒冰浓郁到化不开,但是看着她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束光一样,像是在朝圣一般。
“你....”
“你很吵。”严墨敛下眸子,少女的沁香却萦绕在他的鼻尖,倔强地不肯飘散。
时希眼睛一瞪,气呼呼地手上用了力气,“疼死你算了!”
“对不起。”
严墨垂着头,让时希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么?”
他别过头去,不肯再说第二遍。
时希在严墨头顶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凑到他脸前。
小姑娘的眼神澄澈,看着他的时候好像还带着光,哪怕在黑暗里也那么耀眼。
严墨愣住,呆呆的看着她。
时希看着他唇瓣咬出的鲜血心痒痒,没忍住啵了一口。
“你不应该和我说对不起,应该和妈妈说。”她躺倒在严墨的怀里,抬手顺着他的脸抚摸,“她没有恶意,而且你不是已经开始接受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