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用两根木棍穿着两件上衣做成一副担架,抬着一个似乎是重病的人出来,到赵成身前放下担架。担架上的人挣扎坐起,从怀中掏出一支节符,道“秦理公乘夏氏明,奉命率士卒降赵将军!”
赵成接过节符,问道“秦军下山决营,卿奈何独降?”
公乘夏明道“秦将军率能战者决营而出,余无能为也,愿降赵将军!”
赵成冷笑道“能战者皆亡,而无能者独降,公乘好算计!”
夏明道“但冻饿耳,若得温食,则尽起矣!”
赵成道“可令降者坐于一营。”他亲自进入最近的营地中,那里已经被赵军控制。公乘入营后,让抬自己出去的秦军分到各营传令,所有秦军皆往前营聚集。赵成也悄悄派人拿着公乘的节符,下山报告廉颇。
廉颇率领另一营上山后,就看见冻得僵硬的秦军,相互搀扶着,往前营而来。而前营中也已经坐了好几百人。廉颇转身对身边的千人将道“命人汲水烧汤,与赵人解寒……加姜!”
千人将一愣,道“为秦人?”
廉颇道“然也!”
千人将不再多问当即派人下山担水。秦营中并无鬲鼎等物,千人将还派人去各营中收集大鼎。
营中还能动的秦人都被要求去捡拾柴草,然后都往山下河边集中。又在河边挖出灶来,把柴草堆上。等赵军把大鼎等物盛满水抬上河岸,大约已经是正午前后。千人将让秦人自行推举人前来烧汤;姜汁终于煎好后,再由秦人自行舀到碗中,各人上前啜饮。刚煎开的姜汤十分烫嘴,十个人一只碗轮流啜饮,十人饮完后,还可以再来添补。待到二十只大鼎中的姜汤饮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留在山顶上的赵成所部已经将秦军营栅以数拆除,死在山上的秦军,包括还剩一口气,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秦军数百人,都被赵成他们架了起来,就用秦军营栅的栅栏点火,全部阬杀。
在河边处理投降的秦军时,山那边也不断有军使过来传递消息秦军在第一道营栅前,被斩首若干级,余者逃遁;秦军在第二道营栅前,被斩首若干级,余者逃遁;秦军在第三道营栅前,被斩首若干级,余者逃遁。廉颇听到这些将失败当胜利的军报,也不说破,一律加以慰勉,让他们好生搜捕残余秦军,勿令亡失。
与秦人按首级计功不同,赵人的习俗是将俘虏分到各家为臣仆,所以能生俘尽量生俘,而不是加以斩杀。这一次得秦人战俘二千余人,斩首二千级,战果之胜,竟超出了阏与之战!军报报到王城,赵王大喜,就要将这一喜报通报全国。突然,楼昌匆匆进来,向赵王报道“臣闻秦于关中起兵十万,将伐邯郸!”
犹如兜头一盆凉水,让兴冲冲的赵王从兴奋的顶峰跌落下来。十万秦军?将伐邯郸?赵王问道“何以知之?”
楼昌道“秦人行文各县,刑徒当道,人皆知之?”
赵王道“何日行文?”
楼昌道“闻在月前。”
赵王道“奈何今日方报?”
楼昌道“咸阳距邯郸,山川千里。自上党之役后,赵人少与秦人来往,消息不通,是故迟也。”
赵王怒道“上党之役,秦公子入邯郸,寡人礼遇之!奈何少与秦人来往?楼氏与秦交好久矣,亦未得之耶?”
楼昌道“族父缓,因谏善秦,为人所诅,待罪家中,未敢出也。今日朝中,但言秦善者,举朝皆目视之。是以避秦如避祸也。”
赵王道“楼缓公为国奔走,虽老而不息。卿其劳之!寡人亦当遣使入咸阳,以通好也!”楼昌礼辞而退。
赵王急匆匆请来平原君和平阳君,问道“秦将伐邯郸,君其知之?”
二人大惊道“王何以知之?”
赵王道“得之于楼昌也!”
平原君道“楼昌素通秦,其言或虚。”
赵王道“秦于月前即行文各县,刑徒当道,必无虚也。君其察之,而乃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