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诸侯,必能文书。就请公子任之,行间糇粮,就从公中支应。”
张辄见这位尉老连礼也不还,知其非士子,也不计较,就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应喏着,拱手站在尉老身后。曾季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见张辄受辱如此,竟面不改色,一路演饰到位,心中倒泛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尉氏家老收服了张辄,又转向曾季,道:“若非汝面,怎肯收用!”
曾季心中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道:“多得尉老赏面!”
尉氏家老道:“汝之兄弟得食于公中,也只得提携汝食于公中——庸价并不稍少。……罢罢罢,无需多礼,但有着力处,尽力上前。”
曾季道:“敢不从尉老之命!”
张辄以目视曾季,曾季也回视张辄,两人心照不宣,均感到十分奇妙:就在刚才,两人还似乎势不两立,转眼之间,竟生出心心相印的感觉。
一众人等在尉氏家老的指挥下,把车停好。张辄、曾季忙前忙后,十分殷勤,哄得尉氏家老十分欢心。不多久,两人就把这百来人的身份摸清楚了:在尉氏家老身边左右的十余人,都是这位家老的近属;其余约一半为车夫,一半为劳力。
尉氏家老对曾季道:“吾所携至者,皆大力者也,汝可择其优者而为护卫。”
曾季不动声色地把尉氏家老拉到一边,悄声道:“但吾一人足矣,何用多哉!”
尉氏家老道:“十人庸价!”
曾季笑道:“尉氏盖五十人价。”
尉氏家老道:“十五人。”见曾季尤为未足,道:“再加三人——汝二人食在公中矣。”
曾季敬礼道:“喏!”
看来馆驿在当地还是颇有威仪。众人忙毕,四散休息,竟无一人进入馆驿——尽管馆驿大门洞开,而且很明显,张辄和曾季是从里面出来的。
馆驿四周并无房舍,门前被碾压得十分结实,自然形成一片广场;周围杂草丛生,间着几株高矮不一的树。天已放亮,似还要等人,这批人依亲疏自然形成一个个小群,散开四坐。张辄一边暗暗观察,一边挨近尉氏家老道:“敢请家老指教,近来世势若何,小子修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