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雪渐渐小了,等到了梦竹轩时,已是子夜。
花容和盛夏在宫门口张望着,两人的小脸冻得通红,看到苏公公伴着霓裳的软轿而来,二人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霓裳一下软轿,花容便将热热地手炉塞到霓裳的手中,盛夏给自家小主披上大襒,金秋和盛夏护送着霓裳进入寝殿。
寝殿内早已铺好了被褥,又用汤婆子烫了一遍,被窝里暖乎乎的。
花容塞给苏公公一个荷包,眼里满是感激,说道:“有劳公公了。”
“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些。”苏公公虽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收下了,这是宫里的规矩,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出与梦竹轩的关系不一般。
苏全是宫里的老人了,最明白这宫中的生存法则,越是想帮谁,越不能表现出和谁走的近,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苏公公,借一步说话。”花容悄声说到。
苏全随着花容进了偏殿,花容掏出一双护膝说道:“一入冬便发现公公的腿不大利索,我做了这双羊毛护膝,想必公公用得上。”
苏全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金银财宝没收过,但心中从未像现在这般温暖。
“针脚确实粗了些。”花容不好意思的说道,“唉,算了,等下次吧,一定为公公做双好的。”
花容看苏公公不动弹,整个人僵住了一般,便以为自己粗糙的做工入不了苏公公的眼,便要收回。
没想到苏公公一把拿过护膝,说道:“怎么会,花容姑娘的东西我怎么敢嫌弃。”
“那就还是嫌弃了?”花容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情愿。自己的女红确实是随了主子,怎么做都做不好。
“没有没有。”苏公公嘴上说着,便掀起袍子,系在了腿上,“真暖和。”
送走了苏公公,花容进了寝殿,看霓裳的脸红扑扑的,便去为霓裳诊脉。
盛夏在旁边说个不停:“小主,王嫔是不是为难您了,要我说您就不该去,反正梦竹轩左右有皇上护着,您何必自讨苦吃。”
金秋看了一眼盛夏,无奈的笑了笑。
盛夏还是那般单纯,以为不去便不会被为难,以为依靠着皇帝便能万事大吉。
殊不知这世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好了,盛夏,以我们主的冰雪聪慧,谁也欺负不了。这次我们小主不仅没挨欺负,还让王嫔吃了瘪呢。”金秋说道。
“真的吗,金秋姐姐,快给我们说说。”阿福也竖起了耳朵。
“小主在永福宫可有吃什么喝什么,碰到过什么?”花容满脸紧张地问道。
“可是中毒?”霓裳脑子飞快的运转,她看到花容紧张的样子,便猜到是中毒。
花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金秋也是一脸吃惊,仔细的回忆着今晚在永福宫的每一个细节。
“皇上也在永福宫,她怎么敢?”盛夏心直口快。
“小主,莫非是那杯茶水?”金秋小心地问道,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对,茶水是从茶壶中倒出,王嫔、皇上也都喝了。”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对男性和孕妇无害,唯独对为受孕的女子有害?”霓裳问道。
“奴婢知道了,是蝴蝶绣球花粉。”花容说着,便起身朝外奔去,“奴婢这就去给主寻解毒的东西去。”
牡丹殿
皇后倚在床上,后背垫着厚厚的软枕,念惜小心的为皇后捶腿。
“娘娘,您且忍一忍,等月份大些,便没有这些反映了。”念惜小声嘀咕着。
皇后又忍不住要吐,念惜赶紧拿来盂盆接着,轻抚后背,又叫丫鬟拿来漱口水。
“娘娘,奴婢专门往这漱口水中加入了几片柠檬,这样能压一压,娘娘也好舒坦点。”念惜说道。
“就属你这丫头细心。”皇后说道。
“娘娘这般待奴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