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孩子在娘胎里就很服苏折管教,只要苏折没看着的时候,他就开始乱动,苏折在的时候,他就老实规矩得多。
但不管是沈娴还是苏折,将手贴在肚子上,都总能得到里面的回应。
仿佛里面也有只小手隔着肚皮贴着他们的大手,迫不及待地跟他们打招呼。
大概这就是生命的奇妙之处。
苏羡下朝后,总是第一时间到沈娴这里来。
沈娴见他太子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浅黄色蟒袍,玉冠束发,整整齐齐,举止间端地是几分威仪。
沈娴笑眯眯地看着,颇有种吾家儿郎初长成之感,而后对他招手道:“快过来。”
苏羡过来,在旁边的座椅坐下,沈娴就笑道:“趁着小家伙精神头好,快跟你弟弟妹妹打个招呼。”
苏羡默了默,认真地请教:“这个招呼要怎么打?”
沈娴拿着他的手,就放在肚子正在动的地方。
苏羡微微震了震,随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再后来,他便缓缓地笑开了。
沈娴勾着唇角,伸手摸摸他的头,道:“有个小家伙与你作伴也好。”
苏羡认真道:“往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算着日子,沈娴即将临盆的前些日子,苏折便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可能用到的医用之物,药材方子,还有孩子出生以后的乳娘嬷嬷全都准备妥当了。
北夏那边前不久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都是补养气血极佳珍贵之物。
她产前当然不能进补,都是给她产后用的。
中宫上上下下,是一天比一天紧张。
沈娴看着苏折和苏羡父子俩,道:“说真的,你们把我都搞得莫名的紧张。”
在沈娴足月生产以前,苏羡基本都是朝堂、御书房和中宫三地来回转。
他甚少再回他自己的东宫,因为放心不下,沈娴到孕期九个月以后,腹中胎儿已经完全长成熟,随时都有可能生产,所以他干脆在中宫安排个房间住下了。
苏羡有时候批折子也是在中宫里批的,沈娴闲来无事,偶尔还会翻几本来看看。
沈娴看着看着,便觉得,或许他是真的用不着她和苏折再操心了。
入夜以后,正用膳的时候,外头有苏羡的宫人匆匆忙忙来,不过见一家三口都在膳厅里,又不敢进去打扰,只在门外等候。
苏羡抬眼看见了他,便放下碗筷,拭了拭嘴角,对苏折和沈娴道:“爹娘先用,我先出去一下。”
沈娴道:“去吧,若是不着急的事,回来吃过饭再处理。”
对此沈娴再能理解不过,要是着急的事,可能连饭都顾不上吃。
苏羡起身走出膳厅,外头太监连忙行礼请罪道:“打扰殿下用膳,奴才罪该万死。”
苏羡问:“何事?”
太监偷偷瞧了瞧膳厅内的女君和皇夫,还算有眼识,往边上走了几步,压着声音禀道:“殿下,边关来信了。”
苏羡抬脚便往书房去,太监忙不迭跟在身后。
沈娴听见苏羡和太监在外面细语了两句,但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便问苏折:“那太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苏折动了动眉头,道:“来信了。”
又看了一眼她碟子里的鱼肉,“把这点鱼吃了。”
沈娴现在已经不怎么排斥鱼了,但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孕期比起其他的肉类,还是鱼肉比较适合。
苏折也不光让人给她备河鱼,还有各个种类的海鱼,快马加急送到宫里来时都还是鲜活的,而且每顿膳食对鱼的烹饪手法也多种多样。
否则她早就吃吐了。
沈娴入口的鱼肉苏折都先给挑好了刺,她叹道:“感觉这几个月把这一辈子还有上一辈子的鱼都吃完了。”
说罢,将碟子里的鱼肉一扫而光,自顾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