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正说论,厕房的门一开,秦如凉就表情莫测地站在门框里。
气氛陡然有点诡异。
主仆俩僵持了片刻,然后兰香率先回过神来,弯腰去捡起地上的灯笼,拍拍上面的灰尘,道:“这天可真黑,小姐你等着啊,奴婢这就再去拿盏灯来。”
然后她就如来时一样幽幽地走了。
随之昭阳也回过了神来,仿若先前主仆俩的谈话根本不存在一样,伸手挽着秦如凉道:“你如厕完了啊,走吧,我们回房吧。”
甲板上已经收拾干净,没有多余的杂物,显得有些空旷。
苏折在洗手,沈娴便一边乘凉一边看他洗。
他拭干手上水迹,月下一双手修长明晰得过分。
沈娴起身走过来,在他身旁问:“还有鱼腥味么?”
苏折挑了挑眉,没说话,她便又道:“我闻闻。”
说着她就往他指端凑了凑,鼻尖挨着他手指还真认真地闻了闻,而后冷不防在他手指上亲了一下,勾唇笑道:“没有鱼腥味,倒是挺好闻。”
苏折看了看她,道:“你这是在调戏我?”
沈娴道:“我哪敢调戏你,就是纯粹觉得你这手甚好。”
随后她就拉着苏折的手,一起回房。
等两人离开甲板以后,苏羡才牵着来来出来遛弯儿。
来来在船上运动量少,今天又吃得尤其多,肉眼可见的圆滚滚,再不遛遛只怕要不了几天又得胖一圈。
苏羡在甲板上来回走,来来就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一人一鳄倒也分外和谐。
船上剩下的几条鲨鱼,今日吃了顿烤鱼后,大家也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了,可来来眼馋得紧,于是后来几乎都到了来来的肚子里。
偶尔换换口味,它显得很是兴奋。
几条鱼很快就吃光了,可它胃口却养大了,天天还惦记着吃鱼。
后来苏羡喂它吃生肉,它吃着吃着,看见昭阳出来,就把自己的食盆往昭阳脚边拱。
昭阳看了看里面还剩几坨生肉,道:“你自己吃吧,我不吃这个啊。”
来来又把食盆往她那里拱。
昭阳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苏羡思忖着道:“它大概是叫你拿这些去钓鲨鱼给它吃。”
来来鼓圆了一对眼珠子,满是期盼。
昭阳道:“鲨鱼有什么好吃的,你看你不是已经吃完这么大盆了嘛,你比我们所有人吃得都多。
你就剩这几坨肉,能钓起来什么鲨鱼呢,上回堂兄可是让阿羡撒了一盆呢。”
没鱼吃,来来有点委屈。
昭阳又道:“你让我钓我也钓不起来呀,那鲨鱼凶着呢,得你爷爷才能钓起来。
你去求他呀。”
沈娴正好路过,听到了,眼角抽了抽:“爷爷?”
昭阳道:“它不是阿羡养的崽么,它的爷爷当然是堂兄啊。”
最后来来无疑是没能用几坨生肉换来自己渴望的鲨鱼。
它馋得紧,胃口又大,便到处开始溜达。
既然昭阳不给它搞吃的,于是它趁着昭阳到甲板上来熬药,就偷偷摸摸地爬进了昭阳的房间里……她房里还有好吃的。
彼时秦如凉正在房中休养,感觉虚掩的房门动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昭阳回来了,可又不见她人,便以为是走廊上的风。
他也没往地上看,来来拿出捕食的姿态,走路俨然无声,等它都快摸到秦如凉的床边了,秦如凉才察觉到不对,回头一看,见地上好大一条鳄鱼,嘴边流了一滩口水……秦如凉当即从床上跳起来,一个飞掠到墙边,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出声叫道:“苏羡,管好你的鳄鱼!”
昭阳连忙跑回房门口一看,火急火燎地叫道:“堂侄你快来,来来要对我们老秦下口了!”
兰香拿着团扇正给药炉扇风呢,也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