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折洗完了手,拭干了水迹,回身看见沈娴还倚在栏杆上,温声唤道:“阿娴,回去睡觉了。”
回房以后,苏折再去冲了个澡,方才拥着沈娴躺下。
这厢,秦如凉和昭阳回房,昭阳就迫不及待地问:“这大半夜的,你和我堂兄干嘛去了啊?”
秦如凉道:“你堂兄去渔村里给你堂嫂买几条鱼。”
昭阳道:“怎么偷偷摸摸的专趁我们都睡着了去呢?”
秦如凉看了看她,道:“只是正好经过渔村,你们都还在睡而已。”
继而昭阳又发现他身上衣袍腥腥润润的,仔细一辨认,道:“你怎么还穿先前换下来的那身衣裳啊,都那么脏了。”
秦如凉道:“一时没找到其他的衣裳,索性就穿这身了。”
他当然不能告诉昭阳他是故意穿这身换下来的脏衣的,因为这身衣服本就沾了血,他跟苏折上岸之后干了什么也不那么容易被她察觉。
他是怕她担心。
结果昭阳丝毫没怀疑,闻言就去角落里的箱笼边,跟他说道:“你的衣裳都放在这箱子里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不知道的话怎么不叫醒我呢,我给你找呀。”
秦如凉看她认真的表情,低低道:“你睡得正好,我叫醒你做什么。”
他过来找身换洗的里衣,又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洗就来。”
昭阳帮他找出来,道:“还是得我帮你擦洗。”
秦如凉道:“不用,我自己何处有伤我都已经知道。”
昭阳不放心,道:“你撑船的时候没绷坏伤口吧?”
秦如凉道:“没有。
赶紧上床睡,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拿着衣物就转头去了。
昭阳叮嘱道:“你伤口可别沾水啊。”
秦如凉这一去没花多久时间,回来时昭阳正睡意朦胧迷迷糊糊,他一躺下拥着她,她便睡了去。
只不过后半夜昭阳睡不很踏实。
她总是听见海水的浪涛声,还有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咸腥味……翌日,太阳早早就从海平面升起,霞光满照。
沈娴睡了一觉过后,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然后再回想起昨晚的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比如眼下她一觉醒来的感觉就和昨晚半夜醒来时的不同,没有那种昏沉感。
然后她福至心灵,忽然抬头看向那案上,昨晚苏折是不是给她点了香来着。
随后她趁着苏折不在房里,就赶紧起身去查看。
结果打开香炉一看,里面干干净净,一抹香灰都没有。
苏折进房来时,她正捧着个香炉上瞧下瞧,还倒扣着抖了抖,什么都没抖出来。
苏折便问她:“阿娴在找什么?”
沈娴抖了抖眼皮,道:“这里面的香呢?”
苏折道:“烧完了。”
沈娴:“那灰呢?”
苏折:“倒了。”
沈娴眯了眯眼,看他道:“你不会是专程点了那香让我睡过去的吧?”
苏折笑了笑,道:“若能让你睡个好觉,也算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那本是安心凝神的香,你睡着并不奇怪。”
他抬脚朝她走来,又道:“你在怀疑什么?
莫不是怪我昨晚我上岸去渔村没叫你?”
他站在她面前,温声细语再解释了一遍,“晚上没什么好玩的,渔村里都歇下了,我是想着你若跟我走一趟还不如留下来好好休息。”
沈娴不得不承认,他这般无害的眼神加上善解人意的语气还有呢喃般的低沉的嗓音,简直太有说服力,好像她要是怀疑他那就是犯法一样。
她抽了抽嘴角道:“我可没说我怀疑你啊,你别给我乱扣帽子。
我就是想着,你犯不着为了几条海鲜就大晚上的上岸一趟,后面沿途又不是没有其他的码头和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