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命人把昨晚那幅画卷交到苏折手上,同时他也得到了苏折手里的东西,打开布料一看,也是一幅卷轴。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那卷轴,就有宫人匆匆有事来报,但宫人看见沈娴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一时踟蹰,欲言又止。
北夏皇道:“有事直说。”
宫人便禀道:“启禀皇上,宫外大臣们的府邸,今日有大楚的使臣前去,说是要讨债,闹得沸沸扬扬,家门拥堵……“大楚使臣说,还说要不到账,便将昨日之事宣告天下,眼下大人们无法,这会儿已经全部聚集在殿外,求助于皇上。”
北夏皇脸色有点难看,冷哼道:“自己造的孽,现在还有脸来找朕?
朕记得昨日朕该劝阻的都已经劝阻过了,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鼎力相助一起凑这个钱的?”
他看了看殿外的日头,又道:“既然来了,都殿外待着吧,让太阳晒晒他们发霉的脑子!”
宫人颤颤巍巍退下去回话了。
北夏皇看向苏折和沈娴,又道:“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竟也纵容你们的人如此乱来?”
苏折道:“我大楚上下今夜启程,眼下离启程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是该早些把债要回来好返程。
欠债讨债,这算乱来吗?”
昨日之事虽是二皇子咬着不放,可北夏皇心中还是愤愤不平,这厮无非就是借着他那蠢儿子狮子大开口。
北夏皇道:“苏折,你胃口未免太大,先前朕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吗?”
苏折道:“你给的?
不是你输的?”
北夏皇道:“不管是朕给的还是输的,横竖已经进了你的口袋里,你是最后的大赢家,何必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苏折道:“昨日二皇子咄咄逼人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场。
话都放出来了,现在才想缩起头来不了了之,那昨日我的船白给他搜的吗?
“眼下还有时间,我看北夏这边还是商议一下怎么解决的好,免得最后闹得天下皆知,二皇子失信于人失信于国,往后怕是在北夏也再难以取信于民了。”
说着他便起身,袖了换来的那幅画轴,一手牵了沈娴,叫上苏羡,“我们给你们君臣腾地方。”
北夏皇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他本来还想与儿孙再临别前好好叙叙的,可眼前一摊子烂事,哪还有那个心情。
北夏皇令道:“去把二皇子给朕叫来!”
老公公出去传话,回来禀道:“皇上,先前大臣们已经遣太监去请二皇子了。”
毕竟他是昨天带头的人,他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彼时,二皇子在自己宫里也着实火大。
昨日的事,原本他是打算一箭双雕的。
先将苏折引去海边,搜出赃物,让他在北夏再无立足之地。
随之趁着苏折离开行宫之际,再让大皇子对楚君行冒犯之举,以便顺理成章除去大皇子。
昨日正是一个好机会,苏折必然不想让楚君蹚这浑水所以会留她在行宫里;而事先安排大皇子筹备宫宴,他自是也在宫中,而且还有了一个正当接触楚君的理由,那就是去邀请楚君参加即将开始的宫宴。
只没想到,第一招棋他落了空,不仅没能抓住苏折的把柄,反遭他讹了十万两。
事后他才清醒过来,他是中了苏折的计。
二皇子想,第一招落了空,那这第二招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结果一回行宫,事情果然照着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原以为等待大皇子的要么是他得逞冒犯了楚君,那苏折一定会弄死他;要么是他没能得逞就葬身在那头猛兽之腹,下场同样是个死。
如此也算轻松除掉了一个想与自己争夺皇位之人。
但是可惜了,最终大皇子既没有得逞也没有葬身兽腹,他虽被苏折打个半死,但却留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