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北夏皇午膳都没顾上用,一直与军机大臣商议到午后。
苏折留了个眼线盯着,半下午时暗卫回来禀道:“自楚君和大人还有太子殿下离开以后没多久,北夏皇上便召了大臣议事。”
苏折问:“哪批大臣?”
暗卫道:“应该是掌军务的兵部大臣。”
苏折并不多诧异,声色淡淡:“反应倒挺快。”
暗卫退下后,沈娴笑睨他道:“说白了你爹还是防你啊。”
苏折饮了口茶,道:“他要是能耐,有本事将北夏那么长的海岸线都设防起来。”
沈娴勾唇道:“你爹还是太警惕了。
这好好的两国友好往来,都让他这般不踏实。”
苏折道:“让他警惕些也好,加强海防,年年下来也是不菲的开销。
关税赚来的钱,怕是还不够倒贴的。”
这海防一旦建成了,也没法再安心取消。
大楚这边本无意在短期内与北夏闹僵到需要开战的地步,那这么一来,北夏这海防也只能年年这么空耗国力。
久而久之,朝中必有朝臣不满,而海防内部也会慢慢懈怠。
这厢,北夏大臣退下后,穆王委婉道:“皇上会不会太……过于谨慎了?”
北夏皇回头看向穆王,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那混账儿子的野心吧,谨慎点绝对没错。
还是说,你已经被那可恶的一家子给收买了?”
穆王连忙道:“臣弟万万不敢。
臣弟只是觉得,两国如今关系越来越融洽,又有瑞王与楚君的这层关系在,两国不可能在短期内仇化,至少楚君在位之际不会,甚至于将来楚太子即位,也不会真的与皇上这亲爷爷反目成仇。
“瑞王今日提出海事自由,还只是着眼于两国往来和贸易,就如同我们想在大楚边境自由贸易是一样的。”
北夏皇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朕加强海防建设是个错误的决定?”
穆王道:“臣弟绝无此意,臣弟只是担心,这海防一旦建成,若是能派上用场固然好,怕就怕年年虚耗,朝中压力也会甚大,这样一来由上至下,懒散懈怠,真待用兵之时反倒一盘散沙。”
北夏皇冷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就是如此。
既然怕懒散懈怠,那就加强训练,不得懈怠。”
穆王道:“但臣以为北夏兵力仍是以陆兵为主。
便是要镇守海港,那也是靠陆兵,而无需海上作战。
因此北夏当前所养之兵完全派得上用场,无需再另设兵防。
“我们可在各海港设瞭望台,随时观望海上的动静。
另外将北夏集中养兵之地迁至海港附近,一旦瞭望台发现异常,也可来得及调遣军队。
这样一来,既能坚守海港,也能为朝廷省下一笔开销。”
北夏皇沉吟良久,道:“你所言也不是没道理,只不过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只要大楚想在海上使力,北夏的海防就是必须的。
“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而是一个逐步成熟的过程。
等大楚的海上势力成熟,朕北夏的海防也足够壮大,才能与之匹敌。
否则真等来事的那天,才想起来要壮大海防,也就迟了。
“你想着给朝廷省钱省力,可也只能获眼前短暂之利,唯有时间能够证明,加强海防对北夏的将来有益无害。”
穆王道:“皇兄谋虑深远,是臣弟目光短浅了。”
北夏皇眯着眼道:“苏折那个混账,无非就是不想他自己往一处用功时别人从背后偷袭他,所以也逼着别人耗费精力来防他。”
穆王道:“那皇上何不在大楚着力想壮大海上势力时,也着力壮大我北夏与大楚交界的边境军?”
北夏皇道:“那能一样吗,边境军要攻也只能攻大楚的边境之地,而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