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们对自家的太子是一百个自信,楚君一家一来,方才还有些飘的北夏朝臣们就自然而然地沉寂了下来。
沈娴和北夏皇打过了招呼,便与父子俩在相应的位置坐了下来。
北夏皇身边的老太监站出来说了个开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而后便请楚太子和孙家小姐上场。
场上备两桌,文房四宝齐全。
先征询两位少年少女的意见,今儿想怎么论,博论的内容都设定在哪些范围。
苏羡道:“随她。”
孙雨意也不甘示弱,道:“那便无需设限,但凡所学内容皆可博引入论。”
博论的规则也很简单,便是一问一答,相互轮流提问而对方作答。
观众席上北夏和大楚的文臣在此,高低自有评判。
北夏皇颇为高兴,道:“你们两个皆是两国后起之秀,将来必定有一番不菲成就。
今日难得有此机会相互切磋,无关两国国事,纯属少年英才以文会友,输赢是其次,有所收获才是主要的。
一会儿你二人尽情发挥,无需管旁观的众人。”
孙雨意点了点头,应道:“谨遵皇上旨意。”
苏羡端坐桌案前,身影线条流畅,他出声道:“我不觉得来此能有什么收获,说输赢是其次,北夏皇问问在座的两国大臣们,他们信么。”
他说话不疾不徐,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着。
沈娴闻此一言,当然知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苏羡情愿的,可众人拾柴火焰高硬是把他给推出来了,他心中有所不满到了这台上还指望他憋着不成?
只不过她和苏折今日也是来旁观的,干涉不了他。
就随他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他问得在场的人一时也不好出声回答。
苏羡眼神微微一转,看向对面的孙雨意,淡淡又道:“倘若输赢乃其次,你认输或者我认输,然后再所谓的切磋一下就好了,行吗?”
孙雨意皱了皱眉,道:“到了这台上,自当竭尽全力才不负期待的观众。
还没开始便先认输乃懦夫行为,你想让我认输,也得看你能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服输。”
苏羡道:“那就是非得较出个输赢了。”
孙雨意肯定道:“正是。”
苏羡抬头看向上座的北夏皇,再问了一句:“你既为北夏国君,亦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爷爷,拉拢这样一场比赛,如果非要论输赢的话,你到底希望谁赢?”
北夏皇没想到苏羡竟然当场问了这样一个尴尬的问题。
平时他都不愿叫他爷爷的,却在这样的场合公然承认他们的爷孙关系,还非得让他选一边,这不是给他挖坑吗?
他要是希望苏羡赢朝臣们会失望,要是希望孙雨意赢他的宝贝孙子就会失望。
北夏皇道:“都是以文会友,不论那些。”
苏羡笑了笑,道:“好,不论那些,那我的好爷爷到底是希望我厉害一点还是希望她厉害一点?
都摆上台了,总不能是平局,得要有个高低之分吧。”
北夏皇:“……”
这小子好不容易亲亲热热地叫他一声好爷爷,结果却是故意要他下不来台的。
北夏皇脸上有点挂不住。
楚臣这边就有点暗爽,看看北夏皇那左右为难的样儿,他们太子狠起来,亲爷爷的面子也得驳。
北夏皇道:“朕之前说以文会友便是希望你能结识和你一样优秀的朋友,岂是以一句高低之分就能概括的?”
苏羡道:“所谓朋友,是指志同道合、志趣相投者方才为友,可我不喜这样的切磋,对方孙家小姐却热衷于此事,显然非同路人,如何为友。”
话音儿一落,观众席上就发出响亮的掌声,昭阳坐在座位上连连鼓掌道:“好!说得非常好!”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昭阳这么一整